熱血小說網 > 晚來春曉林春曉梁棋生陶然 > 六十五、副業

察覺到陶然的情緒波動,林春曉以為他這是不好意思,笑道,“這是你們的事,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陶然的心仿佛被火粹煉著的鐵條,一下子高溫灼燒,一下子冷水浸泡,見桌面上林春曉怎么都不相信自己,又不怎么在意自己說不喜歡梁婉青的樣子,也不說話了,氣乎乎地把行李往屋里搬。

林春曉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在想或許是爬山累了?

也是,下山的時候猶覺得只是腿有些抖,但是在過去了那么久以后,現在不僅是覺得雙腿發抖,并且全身酸脹麻痛。

搖搖頭。

林春曉拖著行李回房,勉強收拾好行李,洗了個澡也就睡了。

林春曉開始想自己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盡管常常有自己老了的感覺,但實際上自己也就二十七歲,以后還有長長的未退休的人生,要怎么過下去。

第一份工作是走后門得來的。

第二份工作是被看中的殺豬盤。

林春曉也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心酸。

自從離職以后她就沒有去健身房了,就害怕再碰上花滿滿。現在想了想,自己都交了年費的,為什么不去呢,就當做是一個熟悉的人,總要去面對的。

于是林春曉收拾好自己,制定了一個作息的計劃。

每天早上起來會去附近的公園爬爬山,到上午十點半去買點菜,然后走路回家,中飯以后睡一個午覺,醒了以后去健個身。

就這么持續了半個月,居然一直沒有碰到花滿滿。

林春曉喜歡做吃的,也喜歡擺盤,有時候她也會將做好的拍張照片,發到朋友圈上,收到一片點贊的時候還挺有成就感的。

有一天,陶然發微信過來說:姐,你這個營養餐可以多做三份么?我有同學覺得這個營養餐可以當成減脂餐,想跟你買。

林春曉很開心自己做的菜得到了認可,欣喜地回:可以。

然后她算了各種材料,每份往上加了十二塊的人工費。

一個月下來,林春曉的客戶群不斷地擴大,她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月收入居然突破了一千五,意外之喜。

而另一邊的陶然,則在寒假結束之前,得到了去金城律師事務所實習的機會。

實習的機會是陶然的老師翁亦帆牽的線,他平時就在金城律師事務所執業。

由于陶然是延畢的,他在這之前并不認識陶然,但是這個小伙子頭腦非常靈光,有著那種并不讓人討厭地恰到好處的熱枕,見到他的時候“翁老師”叫得很真誠。

并且,他還參加了系主任的課題組,汀州回來的時候系主任對他的評價非常高,只說可惜了沒有通過法律職業資格考試。

于是翁亦帆找到了陶然,問他愿不愿意去金城律師事務所實習,并且言明實習工資并不高,一個月可能也就一千來塊左右,沒有任何形式的補助。

陶然沒有什么是不能干的,他知道人在沒有起勢的時候,所有的機會就都是這種看起來不起點的,一點一滴的開始。

當他脫離了曾經家庭給予他的那種優越條件以后,那些家庭教育中給他看到的細節,他完整地移植了過來,他并不笨,相反他非常的靈光,很擅長抓住這些機會。

過去的他之所以不會,只是因為不需要罷了。

陶然在謝完了老師以后欣然接受了這份實習的工作。

當天晚上他就請了梁婉青以及上回幾個一起去汀州的同學約飯,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陶然隱約地知道,這個機會離不開梁婉青上回給自己爭取進的課題機會,課題并沒有結束,需要持續到次年三四月份。

投桃報李,從感情上來說,他沒有對梁婉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喜歡梁婉青,出于朋友的那種喜歡。

這個女生個子中等,長相良好,有著很好的教養,和不讓人討厭的邊界感,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最重要的是,陶然非常清楚人脈的重要性。

他是法律專業出生的,但是母親的案底讓他以后不可能進入公檢法這種國家公務員的序列,律師是他以后最佳的職業了。

可能是家庭出身的原因,賦予了陶然一些本能,他早早地就明白人脈的重要性,并且也懂得需要去維護這種人脈。

陶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不是人家喜歡他,他就需要去回應對等的喜歡的。

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一種很私人的、很特殊的。

有時候更依托于情感上的自然反應,而不是理智上的好或者不好,值或者不值。

陶然愿意去回饋的僅是作為朋友的部分,針對的是梁婉青對自己的這種幫助,但回饋并不包括他自己的情感世界。

梁婉青欣然赴約。

梁婉青對陶然越來越滿意,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男生不管是在個子還是長相還是教養上面,都讓她越來越覺得是一個非常值得交往的人。

遺憾的是,陶然看起來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溫和有禮,這也顯示出,他并沒有對自己區別于其他人的回應。

這不免讓梁婉青有些失望。

但恰恰是這種帶著距離感的交往,讓梁婉青覺得自己更加喜歡陶然了。

這使得陶然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可以被頭腦沖昏了沒有自己想法和主見的人,這意味著他有著堅定的意志和目標,是那種很有自制力的男生,不管是對學習還是生活,哪怕在一些別人很著急的場合,他也從容不迫。

也就是陶然不知道梁婉青的這些想法。

不然他會哈哈地笑出聲來。

誰又能想得到,就在不到一年前,也同樣是其他人,對他所有的評價就是今天梁婉青對他評價的那些所有品質的反義詞。

吃完了飯,大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配合著梁婉青,畢竟從江州追到汀州,又從汀州到順城,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看清楚了梁婉青的企圖,所以他們自覺地將梁婉青留給陶然處理,各自打車回家。

梁婉青喝得有一點點多,酒精把素日里放在心里的那些話都放了出來,在陶然送她回家的車上,借著酒勁對他表白,“陶然,我真的很喜歡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