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檔案室,大宋情報匯總之地,占地面積勝過大殿兩倍。里面擺滿了大宋當下各個地方文官武將的秘密檔案,足足有上千多書架。
饒是如此,還有數十個傳令小吏不停地增加刪改,使得所有官吏的資料可以保證乃是第一手資料。
韋小寶被引至皇城司內部所有人的檔案書架之旁,便隨手翻了起來。
“辛苦你們兩個了,這就下去休息吧,對了,通知另外兩位皇城司使聞一達和石策榮。”
“下午當值的時間,必須第一時間趕到,面見本官。”
“都在我身上,屬下告退。”
兩個手下聽了便退下去吃飯休息去了。
而韋小寶也顧不上吃飯,尋思先要了解皇城司內部的情況不遲,便仔細地翻閱了起來皇城司內部所有人的檔案。
當首第一位,便是韋小寶自己的檔案,以及為官以來的所行所言,一一記錄,分毫不差。
隨后便是另外兩位皇城司使聞一達和剛補任上來的石策榮。
這聞一達的檔案內容十分簡單,太子趙桓抬舉此人一力成人,乃是太子安插入皇城司的心腹。
然而石策榮的檔案卻十分復雜,此人之前乃是樞密使童貫手下的虞候,還有是秀才身份,既當過文官也當過武將,可謂了得,不過這都不足為奇。
最令人韋小寶眼前一亮的便是這石策榮進入皇城司當勾押官時,負責山東方面的情報工作。
此人竟然把皇城司的負責打探情報的細作安插進了水泊梁山之中,還有正在南方鬧起義的方臘陣營之中,其余兩大冦身邊也有他安插的皇城司細作。
韋小寶暗暗驚嘆于石策榮的手段和能力,好在韋小寶為人、做事處處小心,十分慶幸自己的身份只有部分不會出賣自己的心腹知道。
即便如此,韋小寶也很想知道石策榮到底把誰安插了進去。
可惜檔案只寫了安插進梁山和方臘的人只有石策榮本人知曉。
“看來此人留不得!必須想個辦法殺了!以絕后患!”
韋小寶已然對石策榮動了殺心!
隨后韋小寶便繼續翻看其他皇城司大小官吏的檔案,不知不覺,一直到看到了午后寅時(四點左右)。
皇城司勾押官悄悄走了過來:
“韋大人,快要過了當值的時間,咱們可以休息了。”
“哦。”
韋小寶伸了一個懶腰,準備離開的時候。
方才想起他之前下令讓另外兩位皇城司使聞一達和石德利來見他。
這都快到傍晚,居然還沒有出現。
韋小寶瞬間大怒:
“聞一達和石策榮呢?”
“這……”
皇城司勾押官有些尷尬,一時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這廝好大膽!不對!我觀你這廝并沒有這么大膽子!聞一達和石策榮拿本官說的話當放屁嗎?”
“說!若是有隱瞞,你們的檔案本官都看了,干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本官現在就可以治你們的罪!”
皇城司勾押官立刻慫道:
“不敢隱瞞韋大人,屬下下午的時候派人去找聞一達和石策榮兩位大人了……”
“只不過派去的人回稟,聞一達大人和石策榮大人還在府上睡覺……未敢驚擾……”
“混賬!”
韋小寶瞬間勃然大怒:
“這兩個畜生怎敢如此!好大的膽子!”
突然一句,嚇得勾押官一激靈。
“現在派人將他們二人給本官抓來!”
勾押官卻有些膽寒道:
“韋大人,抓來?怕是不妥吧?”
“他們可是……”
韋小寶立刻喝令道:
“行了,他們的資料本官看過了,他們就是天王老子的人!今天也給本官抓來見我!”
“是,是,是,韋大人。”
勾押官擦著額頭的汗水快速退下。
韋小寶看了一天的皇城司檔案,本來還有些饑餓,現在卻是氣的飽飽的了,快步徑直來到了皇城司衙門大殿等候。
半個時辰之后,石策榮和聞一達果不其然被請了進來,不是被抓拿過來。
囂張的二人剛一進皇城司大殿,氣沖沖地朝著韋小寶快步走來。
“我說韋大人!初來乍到便給下馬威!你好大的官威啊!”
“韋小寶,你之前過不是小小的陽谷縣知縣,竟然對我等這般無禮?莫不是要與我們為敵?”
聞一達和石策榮氣勢洶洶,一左一右堵在韋小寶兩邊,看樣子韋小寶不給個說法,亦或者道歉,今天要把韋小寶當眾給揍一頓不可。
“哎呀呀,兩位大人誤會了!誤會了!”
韋小寶卻不急著的發作,決定先戲耍一番不遲,而是變了面皮,笑臉相迎,趕緊起身拉住二人安撫道:
“兩位大人跟本官一樣,都是皇城司的頭。”
“我韋小寶初來乍到怎么敢和兩位大人爭權奪勢。”
韋小寶立刻看向請聞一達和石策榮來的勾押官、兩個手下呵斥道:
“你們三個怎么回事?拿本官的話放屁?還是有意挑撥本官與兩位大人的關系?嗯?”
“本大人說請聞一達大人和石德利大人到這里。”
“你們如何吃罪了兩位大人?快快如實招來!”
那勾押官瞪大了眼睛使勁眨了幾下眼睛,一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辯解道:
“韋大人,剛才您不是說……”
韋小寶使著眼色立刻威嚇道:
“還不快快住嘴!”
“你這不知法度的畜生還不立刻把皇城司所有勾押官、押司官、后行、曹司各四人,表奏司、正名貼司、私名貼司、專知官、副知官、探事司大小官吏,下轄親從官五指揮、親事官六指揮三千人叫來!”
那名勾押官剛才被韋小寶戲耍之后,心中一直叫屈,埋怨不已,自然是再不敢貿然行動,乖覺地看向了另外兩名皇城司使聞一達、石策榮。
聞一達捋著胡子試探道:
“韋小寶大人初次見面便如此興師動眾,該不是要給本官和石策榮大人一個下馬威吧?”
石策榮仗著是太子的人,驕橫慣了,更是出言不遜:
“韋小寶,你之前的事情在陽谷縣做下的好事還沒有對朝廷解釋清楚,現又為何要把汴京內的皇城司全部叫來?”
韋小寶聞言趕緊對著石策榮和聞一達躬身行禮賠笑解釋:
“瞧兩位大人說的,怎可如此看我韋小寶,實不相瞞,我韋小寶初來乍到,石策榮大人也是昨天從皇城司其他官吏補任皇城司使。”
“咱們今天就見一下皇城司所有同僚下屬,日后好生親近一番,本官也好行事不是。”
石策榮乃是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等人推薦,太子趙桓保舉,自然對韋小寶十分厭惡和不屑。
“本官可沒有這閑工夫,蔡太師可是等著本官去下棋呢。”
石策榮說的時候言語間盡是得意和傲慢。
韋小寶趕緊摟住石策榮討好道:
“石大人,在下也就是給部下們簡單說幾句,耽誤不了您和蔡太師的棋局。”
然后給石策榮和聞一達倒了一杯熱茶。
石策榮自然是不領韋小寶的人情,更不把他這個地方縣令調任來的外鄉人放在眼里,剛要起身走人。
老成的聞一達見天子眼前的紅人韋小寶對他們兩個的態度竟然如此謙遜,又是低頭哈腰又是端茶倒水,便給了韋小寶這個官場新人一個面子,順勢給了一個臺階:
“石大人,消消氣,韋小寶大人現在起也是咱們皇城司的人了。”
“日后咱們三人還要一起共事,時間日常,正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罷了,就給咱們韋大人這個面子吧。,實在不行,便看在本官的面皮上,如何?”
石策榮冷靜下來后思忖半晌,便給了宰相蔡京的心腹聞一達面皮,便繼續坐了下來。
韋小寶趕緊對著那個勾押官命令道:
“還不快去?”
“是。”
勾押官一走,韋小寶親自把茶杯端到石策榮跟前,好生親近,表現得有意拉攏。
石策榮依舊沒有給韋小寶好臉,冷著臉,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擺手推開,真是個人模狗樣。
而韋小寶則繼續厚著臉皮討好石策榮,一旁的聞一達也是看戲看的熱鬧,他們兩個相斗,自己可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況且他對韋小寶和自己背后的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等六賊之間的矛盾也是略知一二。
自己目前還不想跟韋小寶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畢竟韋小寶背后是當今大宋天子!
可石策榮不同,乃是當今儲君,未來的天子的心腹,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可不敢像石策榮那般不知天高地厚,誰都敢得罪。
等到他在背后的宰相蔡京、樞密使童貫失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石策榮那般驕橫,韋小寶必然懷恨在心,日后有樂子看了。
不過今天令聞一達感到震驚的是,之前聽說救了道君天子趙佶一命的韋小寶是天下聞名的真好漢。
今日一見,萬萬沒想到這韋小寶竟然也是趨炎附勢的鳥人,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過了半個時辰后,皇城司所有大小官吏由官職大小從皇城司大殿一直立足到外墻大門。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亦或者皇城司有什么大案子要辦呢。
聚集在一處的皇城司官員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不知道新來的韋小寶大人和石德利大人要搞什么鬼。
石策榮一臉厭惡的看著韋小寶那趨炎附勢一味討好他的下賤樣子,不耐煩道:
“韋大人,人都到齊了,還要等到幾時,趕緊開始吧!本官還要和太師下期呢,太子那邊也等著本官呢。”
韋小寶十分謹慎,為見真實,再又確認一番,看向那個勾押官詢問道:
“兄弟,皇城司所有官吏人都到齊了嗎?”
勾押官如實回道:
“按照韋大人吩咐,凡皇城司有官職所有人全都到齊了。”
“好!好!好!”
得到確認,韋小寶對著皇城司大小官員大喝一聲:
“肅靜!”
知曉新官上任三把火,全場哪個人還敢說話,紛紛等著韋小寶教誨。
韋小寶再度起身對著所有人微笑道:
“在下韋小寶!乃是陛下欽點的新任皇城司使。”
“左手邊的乃是石策榮大人,是昨日充任的皇城司使。”
皇城司大小官吏對著新來的韋小寶和原本就是皇城司的人卻升官的石策榮趕緊躬身行禮,恭賀道:
“韋大人、石大人兩位大人辛苦。”
石策榮根本想不明白這個韋小寶這廝弄這么大陣勢究竟意欲何為,依舊不耐煩的舉起手隨意回道:
“不辛苦,不辛苦,韋大人,若沒什么事,本官這就走了。”
韋小寶趕緊按住了石策榮的肩膀仍是賠笑道:
“石大人且等等,本官再有幾句話就可以結束了,絕對不耽誤石大人的要事。”
“哼!”
石策榮白了韋小寶一眼,便不再理會韋小寶。
而韋小寶對著所有皇城司大小官吏嬉笑道:
“皇城司,乃我大宋之耳目,一掌宮禁宿衛,一掌刺探監察。”
“可是如今……”
韋小寶到底還是忍不住了,話鋒一轉,繼續打:
“罷了,本官也就不廢話了,本官初來乍到,石策榮大人升官至皇城司使。”
“本官此前聽說你們這些皇城司的大小官吏這些年靠著掌握百官秘聞和黑料,光明正大的敲詐勒索,長此以往,現如今一個個都富如巨賈……”
聞一達一聽這話,聽得出來韋小寶在陰陽怪氣,立刻就急了:
“韋小寶,你究竟什么意思?”
“抓貪抓到我們皇城司了?別忘了,這都是自己人!”
韋小寶趕緊安撫道:
“非也,非也,聞大人和眾位兄弟休要多心多想,且先聽本官說完嘛。”
韋小寶繼續嬉笑,厚顏無恥道:
“本官初來乍到,之前又是地方縣令。”
“沒什么油水,便是天子都知道本官窮困潦倒,這陽谷縣比不得汴京,自我來汴京后,這汴京物價飛漲,你們又是在皇城司當值這么多年。”
“這樣吧,每個人現在給本官和石策榮大人一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官交子),權當是見面禮了,也好解本官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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