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寧心里一驚:“怎么回事?”

  碧荷警惕地看了眼綠蓮。

  蘇雪寧卻是不在意:“沒事,我信她。”

  綠蓮垂眸伺候著蘇雪寧,什么表情也不敢有。

  碧荷也知道綠蓮全家的賣身契都在小姐這里,而且她還吃了小姐的毒藥,也就暫且相信了綠蓮。

  “聽說一大早金珠就去護城軍營門口接二爺下值了,回來的時候街上遇到一匹突然發狂的馬兒,為了救二爺,金珠被那馬兒踩了,正好踩在了肚子上,當場就落了胎。”

  碧荷講著都還有些心有余悸呢。

  雖然知道這大概是金珠的計策,可她膽子也太大了,讓發狂的馬兒踩肚子,她也不怕自己被踩死!

  蘇雪寧也沒想到金珠說的法子,竟然這個,也是真豁出去了。

  不過雖然危險,可這法子卻肯定是有效果的。

  不得不說金珠的腦子不錯!

  蘇雪寧沉默片刻,從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一瓶藥給了碧荷:“想辦法拿去給她,讓她好生調養身子。”

  “是。”碧荷應了一聲,便接過藥瓶出去了。

  綠蓮有些震驚,沒想到金珠竟然是小姐的人。

  金珠之前可是二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現在又是侯爺的通房,她怎么就成了小姐的人呢。

  蘇雪寧冷冷地瞥了眼綠蓮。

  綠蓮瞬間嚇得跪了下來:“小姐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你們一家子的命,都在你自己手里,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蘇雪寧挑了一支白玉簪子插到發間。

  綠蓮聞言臉色徹底白了,更是不敢有半點異心。

  后院,金珠房間。

  金珠臉色慘白地閉著眼,像是沒了聲息。

  “如何?”蘇仁義面色凝重地問正在給金珠探脈的府醫。

  府醫惋惜地搖了搖頭,起身道:“侯爺,孩子保不住了。”

  蘇仁義頓時心痛不已,看著極其虛弱的金珠,蹙眉問道:“她的身子如何?”

  府醫面色肅然道:“內損嚴重,需要好生調養。”

  蘇仁義無聲地嘆息一聲,朝府醫揮手:“去開藥吧。”

  “是。”府醫應聲,拎著藥箱便出去了。

  府醫一走,金珠便悠悠轉醒:“侯爺……”

  “小心!”見金珠要起身,蘇仁義連忙上前攔住她。

  金珠看到蘇仁義立刻拉著他關切道:“侯爺,您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你……”蘇仁義見金珠自己身體都這樣了,還這般關心他,對她到底生出一些憐惜之心。

  “孩子!”似是想到什么,金珠摸著肚子驚慌道:“奴婢的孩子……”

  蘇仁義看她這般模樣,屬實有些不忍心,將她摟到懷里哄道:“你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孩子,沒了!”金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抱著蘇仁義便嚎啕痛哭起來。

  金珠傷心又無助的哭聲,讓蘇仁義覺得欠她良多:“金珠,你救主有功,我提你做姨娘吧。”

  哭了許久,金珠才歇了哭聲:“奴婢不想做姨娘。”

  “為什么?”蘇仁義不解,做姨娘總比做通房好吧。

  金珠淚眼婆娑道:“奴婢是夫人的丫鬟,夫人是不會同意讓奴婢做姨娘的。”

  蘇仁義心疼地替金珠抹淚:“她那里你不用管,我去說。”

  金珠看了蘇仁義一眼,便掙扎著從床上起身,跪到蘇仁義面前哭訴道:“侯爺,金珠真的不想做姨娘,之前金珠無意懷上侯爺的孩子,夫人和二小姐便給金珠下了醉合歡,想要置金珠于死地,好在奴婢逃出來找到了侯爺,才撿回了一命,奴婢真的不敢了,求侯爺放奴婢一條生路吧。”

  金珠一邊哭一邊給蘇仁義磕頭。

  見金珠堅持不做姨娘,蘇仁義也不好強求:“那你想要什么?”

  金珠終于不哭了,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若是侯爺一定要賞奴婢,那奴婢想要自己的賣身契。”

  一聽這話,蘇仁義便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想要離開永安侯府?”

  “不!”金珠連忙搖頭,又滿含愛意地望著蘇仁義:“奴婢愛侯爺,奴婢不想離開侯爺。可奴婢也忌憚夫人,奴婢想要拿回賣身契,恢復自由身,不再受夫人限制,到時候奴婢就專門在書房伺候侯爺,也不做什么姨娘,就只做侯爺一個人的奴婢,侯爺說好不好?”

  金珠跪在蘇仁義腳邊,將腦袋輕靠在他的膝蓋上,深情款款地望著他,將一個深愛著他,又無欲無求,唯他是從的柔弱女子演繹得淋漓盡致。

  金珠對他的深情,以及對他卑躬屈膝的模樣,瞬間將蘇仁義身為男人的虛榮徹底激發:“好,這事我來辦。”

  按照金珠說的,蘇仁義暢想起自己以后跟金珠在書房紅袖添香的場景了,回憶起之前的刺激和暢快,蘇仁義忍不住動情地摟住了金珠:“你快快養好身子,爺以后一定好好寵你。”

  “謝侯爺憐惜。”金珠掩下心底的厭惡,直接躲進了蘇仁義懷里。

  雖然兩人做不了什么,可也少不得給他占些個便宜。

  之后蘇仁義去鐘氏屋里,跟鐘氏吵了一架,才將金珠的賣身契要了回來。

  碧荷偷偷來看金珠的時候,金珠正抱著賣身契直樂呢。

  “你呀,為了這張賣身契,連命都不要了。”碧荷看著金珠那開心的模樣,心里替她開心,也是真的心疼她。

  “你怎么來了。”金珠見碧荷過來,頓時一臉驚喜。

  碧荷關上房門,走到金珠床邊坐下:“小姐擔心你,讓我給你送藥來,這藥你每日吃一粒,補身體的。”

  金珠接過藥瓶,滿臉動容:“替我謝謝小姐。”

  這整個永安侯府,怕是只有小姐才是真心待她的。

  “你身體怎么樣?疼不疼啊?”碧荷心疼地看著金珠。

  “疼。”金珠輕撫著被馬踩踏的小腹,只要想起那非人的疼痛,金珠隨時都能出一身冷汗:“不過能拿回賣身契,怎么也值了。”

  事情是她親自設計的,那縱馬之人也是她買通的,雖然被馬兒踩得疼,可她的目的是達到了的,這疼就沒白受。

  碧荷憐惜地摸摸她的肚子:“小姐給你的藥你一定按時吃,現在養好身子才要緊。”

  “肯定,讓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養身子的。”

  賣身契要回來了,她肯定要養好身子,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呢,后面的日子還長呢。

  碧荷瞥了眼金珠手里的賣身契:“既然拿回來了,那就毀了吧。”

  “也是。”碧荷算是提醒金珠了,金珠毫不猶豫地便將賣身契給撕碎了。

  看著那張被撕碎的賣身契,金珠感覺自己終于是自由之身了。

  “對了。”金珠想到一件事:“我今兒一早去接侯爺的時候,聽到了關于小姐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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