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口一個白馥雅，軒轅鵬不滿地嗔他一眼：“她是你母妃！”
軒轅湛撇撇嘴，沒有反駁，她當然是他的母妃：“為什么替她擋劍？”
軒轅鵬也沉默了，想了一會兒才道：“朕也沒多想，是本能吧。”
那劍刺來的時候，哪有時間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不能讓雅兒受傷，更舍不得讓她受傷。
自己的答案出來，軒轅鵬才知道軒轅湛的答案有多讓人動容。
所以當時他也是出于本能吧，本能得不想他受傷，雖然他一直都不怎么待見他，跟他有著厚厚的隔閡，卻依舊這樣本能地為他擋劍，其實他心里是把他當親生父親的吧，他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心里上不能接受，亦或者他只是在意他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給他們母子身份。
不管是哪一種，他心里都肯定是有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否則也不會想也沒想地就替他擋劍。那可是差一點就傷了心脈了，一個弄不好連命都沒了。
別說湛兒了，就是老大，老二和煜兒，哪個能這么不管不顧地為他擋劍啊！這三個兒子中也找不出一個能像湛兒這樣為他舍命的！
這樣想著，軒轅鵬內心也就越發動容，看軒轅湛的目光也越發慈愛起來。
軒轅湛被軒轅鵬這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別扭地別開眼：“我是替白馥雅擋的劍，不是替你！”
軒轅鵬被他逗樂了，這孩子怎么就這么憨直，老大老二那三個，平時隨便做件小事都能到他面前邀功，他倒好，給他擋了劍都一聲不吭，甚至是還怕居功似的，急著撇清關系。
不過這孩子從小就憨直，被他們欺負了，從來也不會來告狀，倒是那三個每次動手的是他們，欺負人的是他們，可告起黑狀來一個比一個厲害！
想到這些年軒轅湛受到的那些詆毀和謾罵，以及那么多的不公平對待，軒轅鵬心疼得心都要碎了，巴巴地看著軒轅湛道：“湛兒，你這次回來，就別再回封地了，留在京都幫朕處理公務吧！”
軒轅湛低眉斂目，沉默片刻后冷漠道：“你有軒轅煜他們還不夠，哪需要我！我的封地在襄南，那里才是我的歸宿！”
軒轅鵬蹙眉，軒轅湛的意思很明顯了，并無爭位之心，這讓軒轅鵬心里很不好受。
其實他也明白的，他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給他們母子正名，這也意味著湛兒將不可能繼承他的皇位。若是這孩子自己想爭，或許他心底的內疚還能少一些。可他是真的太懂事了些，反而更加劇他心底的內疚！
話題多少有些沉重，屋里的氣氛也有些僵硬，兩人一下就無話了。
這時候，宗九進殿稟報：“皇上，諸尚書求見。”
軒轅鵬回過神來：“讓他進來。”
“是。”宗九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便帶著諸裕進來了。
“臣參見皇上，參見圣王殿下。”
諸裕一進殿，便朝軒轅鵬和軒轅湛行禮。
“審得如何了？”軒轅鵬以為他是來匯報審理結果的。
諸裕躬身：“還在審。”
這話回的，軒轅鵬蹙著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還在審他跑來干什么？
“剛剛三殿下去了大理寺。”
諸裕也不客氣，將剛剛軒轅煜在大理寺的所言所行全都跟軒轅鵬說了一遍。
軒轅鵬聽完瞬間就怒了：“這個畜生，竟敢去找邵琨串供，給朕看好了，不管是蘇仁義還是邵琨，都不許他見！”
“是。”諸裕立刻應了。
“應該是不許任何人見！”軒轅鵬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又問：“蘇仁義有交待是誰指使他買兇刺殺圣王一家嗎？”
說到這個，諸裕便有些慚愧：“還沒有，蘇侯爺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買兇殺人！”
軒轅鵬氣惱地冷哼：“好他個蘇仁義，如今證據確鑿，他還嘴硬，那就給朕好好用刑，朕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這三司的刑具硬！”
“是，臣遵旨！”
諸裕忙應下，見軒轅鵬朝他揮手，他才躬身退下。
等諸裕退下，軒轅湛才幽幽道：“母妃又不在，也不知道你這戲演給誰看！”
這話說得軒轅鵬的臉色直接黑了下來：“你這是什么話？”
軒轅湛抬起眸子，冷冷看向軒轅鵬：“難道不是嗎？蘇仁義背后的是誰，你知我知母妃也知，這還需要逼供嗎？你這番作態，不就是想包庇那個女人嗎？”
蘇仁義背后除了蘇卉妍那個女人，還能是誰？
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他不明白？還需要逼供？他這不是在演戲是在做什么？
軒轅鵬被軒轅湛這番質疑得心都痛了：“你為何如此想朕，朕若是真想包庇蘇妃，直接辦了蘇仁義就好，為何還要讓三司嚴審！”
這解釋在軒轅湛這里卻過不了關：“你是皇帝，你想辦誰都能辦，你沒有直接殺蘇仁義，或許是連蘇仁義都想包庇吧！”
若是換作他，他會先殺了蘇仁義，再殺蘇卉妍，根本審都不需要審。
當然，他也不會要這么多女人，搞這么多兒子，現在要弄得殺來殺去！
這樣的證據確鑿他還要把蘇仁義交給三司去聯審，除了想要包庇蘇仁義，他都替他想不到其他借口。
軒轅湛這冷漠的話，再次傷了軒轅鵬的心：“你就這么想朕，你覺得你跟你母妃在朕心里還沒有一個蘇仁義重要？”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我和母妃到底有沒有蘇仁義和那個女人重要，這就要看你最后審判的結果了。”軒轅湛目光深深地看著軒轅鵬。
那灰蒙的眸子里滿滿都是對他的不信任，看得軒轅鵬有些生氣：“朕今日就把話給你撂這兒，朕一定會給你和你母妃一個交待！”
軒轅鵬說完，便氣呼呼地轉身要走。
可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道：“朕是皇帝，可也不是朕想辦誰就能辦誰的，朕有朕的苦衷！”
軒轅湛卻根本不理會他的什么苦衷，冷然道：“我等著看結果。”
別跟他說這些沒用的，他只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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