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這一覺睡得很安穩，醒來才想起軒轅湛在泡藥浴的事情，便起身去耳房查看了。
而此時浴桶里的軒轅湛正承受著最大的痛苦，臉色煞白如紙，渾身更是出了一層血汗。
道一看軒轅湛的狀態不對，急忙上前，卻見原本那一桶烏漆嘛黑的藥汁，這會兒已經恢復成了透明的水。
道一大驚，從昨晚這小子開始泡這藥浴到現在也才兩個時辰，他竟然就將這一桶藥汁全部吸收了？
按照一般人吸收這藥汁的速度怎么也得要四五個時辰，至少還得需要一個上午的時間啊！
難道說這吸收藥汁也跟天賦有關？
道一也不是一次給學習玄門功法的人調理身體，可卻是第一次遇到像軒轅湛這樣吸收藥汁這么快的。
再看軒轅湛此刻的狀態，道一終于明白他應該是快要突破瓶頸了，卻是再次驚得不輕。
調理身體第一晚就突破了？這到底是什么鬼天賦啊！
這小子學完整套玄門功法不會連三年都用不到吧，想當初他學這整套的玄門功法可用了十幾年呢，就這樣這最后一層他都還沒突破呢！
就在道一驚訝于軒轅湛的天賦時，軒轅湛終于突破了第四層功法，就連他背上那些銀針也全都被他外泄的內力給震飛了。
一時間只聽得到那銀針穿透木桶的“噼噼啪啪”聲。
道一看著四面八方開始漏水的木桶直接傻眼了，腦子里第一個反應的是他要怎么跟照顧他的弟子們解釋這木桶的事情。
破階之后軒轅湛只覺得整個人又輕盈了不少，昨晚承受的百般痛苦，此刻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別說疼痛了，他被折騰了這么一晚上，他連疲憊感都消失不見了。
軒轅湛有些興奮，倏地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道一那張擔憂的臉。
還以為師父是在擔心他的身體，軒轅湛還寬慰道：“沒事，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
道一卻是根本沒理他，只盯著那個四處滋水的浴桶：“你覺得昨晚有人偷襲為師這個理由好不好？”
被道一這么一說，軒轅湛這才注意到四處滋水的浴桶，瞬間便回憶起剛剛自己外泄的內力彈飛背上那些銀針的事情。
軒轅湛震驚之余，立刻便暗暗運起內力，卻瞬間大喜：“師父，我的內力竟然增加了一倍！”
天吶，他修煉玄門功法才短短半個月吧，這修煉出的內力竟堪比他十五年修煉出來的內力。
道一卻是不以為然：“廢話，你已經突破玄門功法第四層了，這內力自然是精進不少。這玄門功法三層一個階段。前一到三層是修煉玄門功法的敲門磚，算是基礎。這四到六層，是核心，七到九層，是精華。這最后一層是領悟，也就是看你自己的天賦了。”
軒轅湛聽得懵懵懂懂，又好奇地問道：“師父可突破最后一層了。”
“咳~”這話可把道一問尷尬了，輕咳一聲道：“就連你老祖……那個我師兄當年都沒能突破最后一層，為師自然就更沒這個天賦了。”
想當年師兄可是被師父盛譽有嘉，師父曾經說過師兄是他們師兄弟中最有機會突破玄門功法第十層的人。師父對師兄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只可惜師兄最后也一樣沒能突破第十層。
這應該不僅僅是師父和師兄的遺憾，更是整個玄門弟子的遺憾吧。
不過……
師父和師兄都不在了，玄門也覆滅了，也就沒有人再在意這些了。
軒轅湛聽出了道一話里的失落，故意轉移話題道：“我已經知道玄門門主鶴鳴便是我母妃的外祖了，而您應該就是母妃的師叔了吧。”
道一瞬間便怔住了：“是你母妃跟你說的？”
這小雅還交待他不要亂說話，自己怎么倒是先說了？
“是寧兒的師父說的。”軒轅湛老實道。
道一再次愣住了，沒想到洛神醫這么快就將事情都告訴這小子了。
不過想想也釋然了：“算了，既然你都猜到為師的身份了，也知道了玄門，這些事情也就根本瞞不住你了。”
肯定是這小子去問人家的，不過就算洛神醫不說。這小子知道了這么多事情，要想查玄門的事情也太簡單了。
“你還想知道什么？”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今日索性也就把什么都跟他說清楚了。
其實該知道的軒轅湛都已經知道了。
軒轅湛想了想，還是問道：“我母妃應該不會武吧？”
道一笑道：“你老祖怎么舍得讓你母妃習武，不過她懂些醫術。”
軒轅湛聞言依舊一臉詫異。
母妃竟然懂醫術，他完全沒聽她說起過。
白馥雅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道一看軒轅湛還坐在水里，連忙拍了拍他:“行了，今日就到這兒吧，快起來吧，水都要結冰了。”
這水都快滋一地了，得快些讓他們來打掃。
軒轅湛也不怕羞了，徑自起身套上了衣服。
道一看著軒轅湛這健碩的身形，滿臉欣慰：“你這小子天賦異稟，僅僅半個月就突破了玄門功法第四層，為師可真是太期待看看你到底能修煉到第幾層了。”
軒轅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好奇地問道：“這玄門功法師父您練到了第幾層了？”
道一臉色一僵，苦笑道：“第九層，幾十年了也沒突破第十層。”
軒轅湛蹙眉，連師父也只修煉到第九層嗎？
還有他老祖也沒有修煉到第十層？
“玄門中就沒一個人突破玄門功法最后一層嗎？”
“聽說玄門曾經的開派祖師練成過整套玄門功法。”說到玄門開派祖師的時候，道一是滿臉的崇拜。
可惜開派祖師之后玄門就再沒人修煉過完整的玄門功法了。
軒轅湛愕然，竟然只有開派祖師突破過最后一層，竟是這么難嗎？
道一突然又看著軒轅湛激動道：“依照你的天賦，或許也有機會修煉成功整套玄門功法。”
軒轅湛點頭：“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道一滿意了，拍拍軒轅湛的肩膀道：“行了，你回去吧，昨晚吸收的藥汁夠你用幾日的了，三日后再來吧。”
“多謝師父，我就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軒轅湛急著去上朝呢。
走到門口的時候，軒轅湛還不忘回頭提醒道一：“那個，把浴桶換一下，三日后我還得來用。”
……道一看到那四處滋水的浴桶，滿心無奈：“這小子真是……”
他大概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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