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杭玉清看了眼屋里滿滿當當的人,又看了眼外頭圍觀的百官,到底是沒敢說實情,躬身道:“皇上就是這幾日疲勞過度,沒什么大礙。”

  杭玉清這話一出,眾人瞬間都松了口氣。

  尤其是軒轅煜。

  他本來還擔心杭玉清的醫術高超,能查出什么呢,結果還是什么都沒查出來。

  太好了,沒人知道父皇是中了蠱毒,他們查不到原因,也就不可能給父皇解蠱,即便他這次沒能控制父皇,他多試幾次一定可以。

  畢竟剛剛就已經有效果了,父皇就是因為他剛剛催動了傀儡蠱的母蠱才暈倒的。

  這幾日他就要多加練習,他就不信自己操控不了父皇!

  軒轅煜想著便一陣興奮,有些迫不及待了。

  宗九卻是依舊不放心,皇上前幾日開始就一直頭痛,昨晚更是咳個不停,他要找杭院首來給皇上醫治,皇上硬是不肯。

  他日日貼身伺候皇上,皇上之前的身體明明很好,突然一下變得這么差,怎么會沒什么大礙呢?

  雖然宗九心里有疑惑,不過因為這里人多,他也就沒有開口多問什么。

  軒轅鐸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只聽杭玉清說沒事,他便真以為軒轅鵬沒事了。

  倒是軒轅植,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倒不是看出了軒轅鵬中了蠱,他只是覺得軒轅鵬不會無緣無故暈倒,肯定是身體出現了什么問題。

  父皇最近一直有心栽培軒轅湛,想立軒轅湛為皇儲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如今軒轅湛不在京都,如果父皇真的有事,那軒轅湛未必能趕得回來當這個皇儲了。

  就算軒轅湛能趕得回來,以他如今尷尬的身份,在父皇沒有給他正名之前,他也依舊坐不上這個皇位。

  就是不知道父皇還能不能撐到軒轅湛回來的這一天!

  軒轅煜掃了眼里里外外的這些官員們,直接當起了這承乾宮的主人:“既然父皇沒什么大礙,那就都退下吧,一切等父皇醒了再說。”

  “是。”群臣們聽到軒轅鵬沒什么大礙,也就不擠在這里了,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宗九和軒轅煜他們三個,還有幾個御醫在了。

  等群臣走了,軒轅植才目光沉沉地掃了杭玉清一眼:“父皇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事?”

  杭玉清聞言心里瞬間一慌。

  都不等杭玉清說話,軒轅煜也有些急眼了,朝著軒轅植大喊道:“剛才杭院首都說了,父皇的身體沒事。”

  軒轅植瞥了眼差點沒跳腳的軒轅煜,狐疑道:“父皇的身體有沒有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算父皇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你這么急干什么?難道是你對父皇動了什么手腳!”

  如今軒轅湛不在京都,父皇又病了,此刻他跟軒轅煜可是競爭關系,他自然要不遺余力地往他身上潑這個臟水!

  軒轅植哪里知道,自己隨意潑的這盆臟水,還真潑的準!潑得軒轅煜心慌意亂,只能大喊著掩飾自己的心虛:“你胡說什么,我對父皇動什么手腳,父皇是自己暈倒的,而且剛剛杭院首也說了,父皇沒什么大礙。怎么?你巴不得父皇有事是不是?”

  軒轅鐸見兩人吵起來,也上前幫著軒轅煜道:“老二,你這心思可就不對了啊,父皇暈倒跟老三有什么關系啊,你可不能這么血口噴人啊!”

  見軒轅鐸又來摻和,軒轅植也怒了:“軒轅鐸你能不能有點老大的樣子,整日跟在老三后面跟個哈巴狗一樣!”

  “軒轅植,你說什么!”自己好心勸架,反被這樣詆毀,軒轅鐸徹底怒了,撩起袖子就要揍人。

  軒轅植也是絲毫不懼他,撩撩袖子,一副隨時準備接招的樣子。

  他打不過軒轅湛,難道還打不過軒轅煜和軒轅鐸?

  就好似他的才能的確是比不過軒轅湛,可他怎么也比軒轅煜和軒轅鐸強吧!

  軒轅湛不在,那這東楚的皇位就該由他來繼承!

  見他們三個就要在皇上的病床前大打出手,杭玉清實在看不下去地出聲道:“別再吵鬧了,皇上的情況很嚴重。”

  三人聞言瞬間都呆了下。

  軒轅煜也是瞬間心慌意亂起來。

  杭玉清難道是看出什么了?

  軒轅鐸蹙眉問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說父皇沒什么大礙嗎?”

  軒轅植也是壓抑著內心的興奮,換上一臉的擔憂:“父皇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杭玉清輕嘆了口氣,自責道:“從脈象上看皇上應該得的肺病。”

  三人一聽,瞬間又是表情各異。

  軒轅煜默默松了口氣。

  看來杭玉清還是沒看出傀儡蠱來,這下他確認杭玉清不懂蠱,也能徹底放心下來了。

  畢竟杭玉清可是太醫院院首,這宮里醫術最高的御醫,如果連他都不懂蠱,其他御醫就更別提了。

  軒轅植依舊是興奮不已。

  看來他猜對了,父皇真的是病得不輕呢,那他可不能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軒轅鐸倒是沒有軒轅煜和軒轅植這么多花花心思,他是真的有些擔心:“那父皇的肺病嚴重嗎?”

  杭玉清慚愧地點頭:“皇上脈象紊亂,內虛體寒,病勢急驟,情況十分嚴重,應是癆病之癥。”

  “什么?”軒轅鐸和軒轅植大驚!

  竟然是癆病!

  縱使軒轅植猜到軒轅鵬的身體肯定出了什么問題,但是沒想到竟然這般嚴重。

  這癆病可是沒辦法醫治的絕癥!

  軒轅鐸蹙眉不解道:“怎么會這樣?父皇的身體之前還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得了這么嚴重的肺病呢?”

  軒轅植也想不通,嚴厲地看向杭玉清:“你不是一直都在給父皇把平安脈嗎?父皇如果真的有肺病怎么會這么嚴重才查出來,你早干嘛去了!”

  說到這個杭玉清真是慚愧得緊,他立刻跪下解釋道:“臣前幾日給皇上請平安脈的時候,皇上的身體還好好的,并沒有任何病癥,臣也不知道怎么才短短幾日皇上就得了如此嚴重的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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