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周公子,有多久沒見了呢?
從拍完《蘇州河》開始算,大概……兩年多了。雖然一直沒斷了聯系,電視上也不時會出現,但這會,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是有些恍惚。
確實沒想到,一起搭戲的居然是她。
“你怎么穿紅裙子了?”褚青問。
“導演叫我穿的,這是,這是戲服。”她踩著小碎步,轉了一圈,笑道:“怎么樣?”
他眨眨眼,吐槽道:“人家轉圈,裙子都能飛起來,你這差遠了。”
“滾!”
周公子懶得理他,沖那邊擺擺手,喊:“導演!”
“喲,來了。辛苦了啊,時間提前了點,不好意思。”王曉帥很是熱情,略作解釋。
“呵,沒事沒事。”
“正好你倆認識,我就不介紹了。”他無視褚青,直接指著小伙子道:“這是崔臨,體育大學的學生,頭回拍戲。”
“你好。”她伸出手。
“你好你好!”崔臨特緊張。
眼前這位可是紅到爆,不提《大明宮詞》《人間四月天》兩部熱播劇,光是前段時間炒得沸沸揚揚的巴黎電影節榮封影后的新聞,就夠他驚嚇了。
貨真價實的女神,比某只low咖的存在感強多了。
周公子笑笑,接過副導演遞來的劇本,只有可憐的一頁紙,也沒在意,本就是幫忙客串的。
王曉帥瞅了眼手表,時間充裕得很,便道:“原定計劃下午拍的,既然來了,干脆上午就拍吧,早完事早收工。”
“行,沒問題。”她應道,又轉向褚青。
“啊。我也沒問題。”他忙道。
“那就好。”王曉帥點點頭,轉身招呼劇組人員去準備。
褚青比較好奇,順手搶過劇本,嘟囔道:“你這都什么戲,怎么比我還少。”說著掃了掃,直咧嘴:“好么,一句臺詞沒有。”
周公子立馬搶回來,趕蒼蠅一樣,道:“去去,別。別礙事,我還沒看呢。”
褚青撇撇嘴,往旁邊閃了幾步,躲到陰涼處,又摸出煙,慢悠悠的抽了一口。
今兒的天氣非常鮮亮,湛藍透凈的顏色讓人心生感動,纏綿著數朵云彩。太陽白剌剌的晃著光,雖然熱。卻并不討厭,沒有那種悶悶的煩躁感。
“哎!”
她正琢磨著劇本,忽聞到一絲淡淡的煙草味道,偏過頭。勾了勾手指。
“你都影后了,怎么還蹭我的煙啊?”他無奈,扔過去一根,接著丟過打火機。
周公子輕巧的接住。 接住。拍拍身上,笑道:“你看我哪個地方能揣東西?”隨即用細細的手指頭拈著煙桿,看了看標志。極其鄙視:“你怎么還抽這破牌子?”
“沒辦法,窮么。”他聳聳肩。
“得了!”她嗤笑一聲,利索的叼在嘴里,啪啪地按著打火機,連續好幾下,就是不出火,郁悶的撇了回去,道:“沒氣了吧?”
“不能啊,剛才還用呢。”
他表示驚訝,自己鼓搗了鼓搗,撓撓頭,道:“還真沒氣了。”
“這個麻煩。”
周公子嘀咕著,湊過來,微微仰起脖子。
“嗯,別動。”
褚青稍稍低頭,對準她嘴上的白煙桿,褐黃色的卷絲,一層層把火星渡染過去,點點的忽明忽暗。
“著了!”
她猛吸了幾口,見一縷薄霧自倆人中間升騰,便撤開了身。
“你現在癮夠大的啊?”褚青瞧她夾煙的手勢,不禁笑道。
“還不是你教的。”
“呃……”他無言以對,問:“哎你助理呢?沒看著人。”
“讓她們玩去了,拍完再來接我。”周公子眼睛盯著劇本,閑道:“你那電影做完了么?”
“沒,正弄后期呢。”
“最近有啥計劃么?”
“嗯,先去趟威尼斯,回來再拍部戲。”他打了個呵欠,感覺肚子有點餓了。
“威尼斯……”
她斜了這貨一眼,意義不明的哼了聲。
不遠處,崔臨持續的處于石化中,年紀太小,搞不懂倆人究竟是啥狀況。
好像很熟,好像又不熟。
特糾結。
……
周公子的戲份很少,全片只出場了三次。
褚青演的小賣部總裁,以為她是個高冷的城里富婆,實際上,她只是富婆家的保姆,而且還是個品行略渣的保姆。
經常偷穿女主人的衣裳也就罷了,更不時把家里的東西順出去賣錢,最后被女主人發現,從此消失。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許換了份工作,也許進了監獄,也許回了鄉下老家。
王曉帥寫這個人物,大概是想表達一種無奈又諷刺的生活現狀,農村人對城市的那份天生的恐懼和渴望。
周公子很快就搞定了劇本,表示隨時可以開拍。
臨近中午時,今天的第四場戲準備妥當。
“各人員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