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全國所有學生將迎來了為期兩個月的暑假。
雞毛菜要帶隊參加特戰部隊訓練活動,張珍珍身為軍醫也要在暑假去進修,他們夫妻倆扒拉了一圈,發現家里人除了許家的四個老人外,其他人都有工作在身,忙得分身乏術。
夫妻倆思來想去,決定把他們的兒子雞冠花送到許家幾個老人身邊過暑假。
幾個老人接到雞毛菜的來電后,也沒覺得麻煩、吃力,反正帶一個娃也是帶,帶兩個娃也是帶。
再說了,他們都已經想著要把娃送到幼兒園暑假托班去,到時候陸七七和雞冠花兩個小不點正好可以在幼兒園作伴,能相互有個照應。
雞毛菜得了家里幾個老人的準話,立即帶著雞冠花來到了許家。
他把孩子扔給了幾個老人后,都來不及多說幾句,就又急匆匆地趕回到部隊去。
雞冠花一見自家親爸走了,立即往地上一躺,整個人在地板上翻滾著嚎啕大哭。
“哎呦喂!這孩子咋就跟他爸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往地上滾,衣服還要不要了啊!”何菜花看著在地上滾個不停的雞冠花,眼皮子跳個不停。
她趁著大嗓門高聲喊道:“孩子他爹,趕緊給我找根棍子過來,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這孩子一頓!”
雞冠花一聽到這話,立即從地板上跳了起來,不過他的哭聲不停,反而哭得更加起勁兒了,鼻涕眼淚都糊了一臉。
許鐵錘抱著半睡半醒的陸七七從房里出來。
他瞥了一眼何菜花,擰著眉問道:“怎么了這是?”
他的話音剛一落,注意力便被哭得撕心裂肺的雞冠花給吸引了。
“雞冠花,你咋哭成這樣?”他四下張望了一番,“雞毛菜呢?”
何菜花嘆了口氣:“走了呀!你去叫七七起來的時候就走了!現在的人真是忙得很,我還想著和他多說幾句呢,那孩子都沒時間!等等,我得去跟爹娘說一聲,雞毛菜都走了,讓他們別收拾菜干蘑菇干那些東西了。”
許傳宗偏過頭看向了何菜花:“別去喊了,爹娘樂意就讓他們收拾吧,大不了把收拾好的菜干還有一些干貨等給幾個孩子寄去。”
他說完這話走到了雞冠花身前蹲了下來:“哎呦喂,雞冠花,你咋哭鼻子了啊?是不是你爸走了,你難過啊?”
雞冠花嘴巴一癟,豆大的淚珠更是“嘩嘩”地往下掉。
陸七七被雞冠花的大嗓門吵得一下子精神了。
她揉了揉眼,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雞冠花。
“雞冠花哥哥,你哭鼻子了,好羞羞!我都不哭鼻子的!”她的視線落在雞冠花嘴唇邊上的鼻涕上,“鼻涕蟲要鉆進你的嘴巴里了!媽媽說了鼻涕蟲進了嘴里,嘴巴會發黑發爛的,你趕緊把鼻涕蟲趕走!”
雞冠花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他頓時愣住了,就連哭聲也停了下來,一臉茫然道:“嘴巴會發黑發爛?”
他說完這話,又是“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下一刻,陸七七想也沒想,抬起手往他嘴巴上打了下去,一下子把他嘴角邊的鼻涕給甩飛了。
“打飛了!大飛了!雞冠花哥哥,我把鼻涕蟲給你打飛了,我救了你!”陸七七興奮地鼓掌,激動地喊道,“雞冠花哥哥,你別怕,你的嘴巴不會發黑也不會發爛了。”
雞冠花的嘴巴火辣辣地痛,他剛要更加用力地大哭,卻在聽到陸七七的話后,哭聲一下子就給他憋了回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驚訝道:“鼻涕蟲真的飛走了!”
陸七七掙扎著從許鐵錘的懷里滑到了地上,她雙手叉腰,挺著個小肚子,抬著下巴驕傲道:“當然飛走了,我超厲害的,一下子就把鼻涕蟲給打飛了!”
雞冠花雙眼冒金星,一臉崇拜地看著陸七七:“七七妹妹,你怎么這么厲害?還有你怎么剃光頭了?”
陸七七歪著腦袋奶聲奶氣道:“因為我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啊,所以我才這么厲害!我為什么剃光頭,因為光頭聰明啊!”
她伸出手拍了拍雞冠花的肩膀:“雞冠花哥哥,你別哭了,要不然待會兒還有鼻涕蟲鉆進你的嘴巴里。”
雞冠花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癟著嘴悲傷道:“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爸爸走了啊!”
“啊?舅舅走了為什么要哭啊?”七七咬著手指不解地看向雞冠花,“我媽媽去天上了,我爸爸也不在這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就沒人打我了!”
雞冠花微微蹙了蹙眉:“可是爸爸不會打我呀!”
他撓了撓頭:“姑姑和姑父為什么要打你,是不是你不乖呀?”
陸七七雙手又往腰上一叉,將頭用力地扭到了右邊,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我超級乖超級懂事的,我還會背書呢!可爸爸媽媽還是會打我!我覺得一定是因為我沒帶他們一起玩,他們不高興了才會打我!”
雞冠花驚訝地看著陸七七:“七七妹妹,你還會背書!你好厲害呀!”
他一邊跳,一邊鼓掌:“我也會背書!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陸七七不甘示弱道:“我也會背鵝鵝鵝!我還會唱歌!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兩個小豆丁像是比賽似的,你一首古詩,我一首兒歌地往外冒,把許傳宗和何菜花看得一愣一愣的。
許傳宗走到何菜花身邊,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小聲嘀咕道:“咱許家的祖墳這是不斷地冒青煙啊,長安考上大學了,雞冠花和七七這倆孩子看著也像是考大學的料啊!”
何菜花贊許地點點頭:“嗯嗯嗯!是考大學的料,你聽聽他們念得多順口啊,我都聽不懂他們念的是什么。”
許傳宗瞥了她一眼:“咱又不認識字,聽不懂沒事,只要能聽得出他們會背書!”
“聽得出!聽得出!他們那書背得一點都不卡殼,說明背得多好啊!”何菜花皺著眉頭看向了許傳宗,“你說這倆孩子以后是考水木好呢,還是考京大好呢?”
陸七七和雞毛菜兩個小家伙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太爺爺、太奶奶已經替他們想到了十幾年后的事了。
他們倆一個幼兒園還沒上,一個下學期才是幼兒園大班,倆人肚子里攥不出一滴墨水的小豆丁,念了幾首簡單的古詩和兒歌后,發現把貨都掏空了,只能開始胡編亂造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
“白日依山盡,黑夜躲被窩。”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天天背著它上學校……”
“……大哥哥好不好,我們去撿狗屎……”
陸七七唱著唱著,忽然停了下來。
她一把抓住雞冠花的手,拉著他就要往外走:“雞毛哥哥,咱們去撿狗屎來摔吧!咱們來比賽,看看是誰摔狗屎最厲害!”
許傳宗與何菜花見狀,嘴角和眼角不斷地抽搐著。
“棍子!棍子!孩子他爹,給我拿棍子過來,這倆不聽話的孩子,得打一頓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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