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身上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他取走的么？”
慕容嫣斜瞥了許瀟一眼，撇了撇嘴，說道：“放心好了，通靈命鬼的代價都是有它的緣由的，你通靈的時候連獵鬼師都不是，身上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值得他拿走，反而是件該慶幸的事情了。
不過下次再把他招出來的話，代價可就要翻倍了。”
許瀟松了口氣，誰沒事去召喚那些鬼類上身干嘛啊……
雖然鬼上身的感覺的確很爽，連聶一國那樣強勁的對手都能分分鐘打趴下，但是兩分鐘一到，整個人都得累癱到地上，真要是遇到強敵，那就是等死的節奏了。
連續說了這么多，慕容嫣似乎也有些口渴了。
轉身走了幾步，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可樂，丟了一瓶給許瀟，自己也擰開蓋喝了幾口。
這家健身中心雖然生意不好，但各種器械以及冰箱空調這些電器，倒還是有的。
許瀟也喝了口可樂，心里消化著剛才那一番話。
不管是黑貓續命，還是通靈命鬼的事情，都似乎說明了，自己已經在這條道上越陷越深了。
慕容嫣看了看許瀟，咳嗽一聲說道：“你現在也算是有陰陽眼的人了，這個圈子里的事情，就算有心想躲，也已經躲不開了。”
許瀟心里一凜，立刻想起了今天晚上看到的小鬼孩。
“你在電話里說的兇宅的事情，就已經能說明這一點了，以后這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的找上你，就算我再給你畫多少道護身符，也是擋不住的。”
慕容嫣果然接著說道。
許瀟有些煩悶地嘆了口氣，忽然又問道：“那我現在……也算是半個獵鬼師了？”
慕容嫣翻了個白眼，笑了笑著說：“半個？還差得遠呢。等你親手抓過一次鬼，才算是勉強有資格說出這句話。現在么……頂多是個學徒吧。”
許瀟撓了撓頭：“那……獵鬼師是不是也有師門傳承，那我是不是還要拜個祖師爺什么的？”
“祖師爺？”
慕容嫣噗哧一聲笑了：“你果然是小說電視看多了，還真以為自己是楊過，加入古墓派還要上香拜見祖師？”
“那我如果是楊過，你不就是小龍女……”
這話剛一出口，許瀟就覺得不對，慌忙閉上嘴巴。
可是慕容嫣何等耳力，立刻就聽到了，瞪了許瀟一眼，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兩個人一時有些尷尬。
過了半晌，慕容嫣才吸了口氣，開口說道：“獵鬼師的成員很雜，許多獵鬼師都是民間的陰陽先生、道士、或者民間散修的法師，所以在師承方面，也通常比較混亂。
不過也確實是有一些比較正規的師門、世家，比較有名的就有江南的鐘氏，是大名鼎鼎的天師鐘馗后人，還有燕赤霞一脈，也是很有名氣的了。
有些師門的確是有拜祖師爺的傳統，但我這一脈是沒有的。而且……
就算你成了獵鬼師，也并非就歸屬于我這一脈門下，自然談不上師門傳承了。”
許瀟反而怔了一下，才說道：“咦，可是你不說要教我一些符箓畫法什么的……”
“教你是教你，但不代表準許你加入師門，而且我現在的年齡和水準，也還沒有到能夠收徒的地步。”
慕容嫣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所以就先這樣好了，我暫且代你師父教你道術，以后等我回家了……或者以后遇到圈子里的前輩高人，看得上你的話，再談你拜師的事情吧。”
許瀟跟著點點頭。
他對靈異圈子還是半懂不懂的，拜師什么的倒也還不是很熱衷。
如果遇到個好師父倒還好，但若運氣差，拜了個人品不行實力又不濟的的坑貨當師父……那還不如不拜的好。
至于慕容嫣……雖然年齡卻是小了點，但如果認這個小美女當師父……
許瀟還是有點介意的。
還是有點別扭，這種楊過和小龍女的既視感啊……
兩個人各自想著事情，一時間沉默下來，沒有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慕容嫣才抬起頭來說道：“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時間已經不早了，還要趕緊回去睡覺……
嗯，明天你從公司下班以后就直接過來，我想想有什么東西是可以教給你的。
至于那間兇宅，我明天有時間的話過去看看情況，不過既然兇宅里的小鬼是盯上了你，這件事情還是必須由你解決才行。我只能適當幫一下。”
許瀟點點頭。
回想起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個小鬼孩……好像也不是挺厲害的樣子。
至少和蟾蜍精相比弱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既然注定要走上這條路，就先拿他練練手也好……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就雙雙出了健身中心，鎖上門。
臨走的時候，慕容嫣回頭看了眼健身中心的大招牌，皺了皺眉。
“這家健身中心既然買下來了，這么白白放著也是浪費……你這幾天看看能不能招幾個可靠能干的人進來，把店面好好修整一下吧。”
聽了慕容嫣的話，許瀟不禁苦笑：“招人可是要錢的啊。而且……我到哪里去找可靠的人進來啊。”
慕容嫣白了他一眼，“去宋家莊那趟的獎金不是有你的一半么，直接從那里面扣就好咯。”
“……”
許瀟無語凝咽。
打車回到云水苑，已經是深夜了。
凌夢韻的房間房門緊閉。
許瀟和慕容嫣各自回了房間，就很快睡下了。
這一次睡著以后，許瀟又做夢了……
……
空檔無人的街道。
空蕩無光的天空。
整個天幕都是一片黑蒙蒙的，仿佛被一塊黑布蒙上了，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絲燈光。
甚至連空氣中都帶著一層薄薄的細灰，呼吸的時候感覺很怪異。
許瀟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站在一片低洼的泥地上，身邊都是齊腰深的雜草，不遠處還聽得到嘩嘩的水流聲。
向前看過去，十幾米開外是一條河流，很寬闊的樣子，河水湍急。
雖然天黑看不清這條河到底有多寬，但許瀟站在這里，都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水汽撲面而來。
河水拍打在河邊的巖石上，不時高高濺起，渾濁的水花打濕了四周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