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文光軍的話，許瀟看了看鐘紫煙。
鐘紫煙猶豫了一下，似乎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那好。先去看看再說吧。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做。”
李文光軍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許瀟和鐘紫煙跟著他，也先后出了重癥監護室，然后是老姬和林晚秋兩個人也走了出來。
路過重癥監護室門口的時候，那對中年夫婦還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里比剛才多了幾分絕望。
這么多醫生警察進進出出這間病房，睡在里面的人卻遲遲不醒，這對夫婦只怕心里也多少猜到了兒子的病情，只差被合州醫院的醫生親口告知了。
幾個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路下樓，出了住院樓。
再走一段路，就遠遠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合州醫院門口。
旁邊不遠處停著林晚秋那輛白色轎車。
走在路上，李文光軍忽然回頭看了看許瀟，還有走在許瀟旁邊的鐘紫煙，和后面的老姬，低聲問道：“這起靈異案件，幾位有多少把握能夠解決？”
“嗯？”許瀟和鐘紫煙都抬頭看了他一眼。
李文光軍臉上露出苦笑，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甘，說道：“說實話，剛開始看到這起案子的時候，我就猜到是和靈異層面有所涉及的案件了。
現場沒有任何他殺的證據，一切證明都指向了偶然性死亡，但偏偏死因卻這么蹊蹺。
而且經過之后對那名高三學生的詢問，已經能夠確定這起案件的行兇者不是人類。”
李文光軍說著，眼神很苦悶：“對這種靈異層面的案子，我們警方哪怕發動再多的警力，都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根本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夠解決的。
所以歸根到底，也只能拜托你們了。”
許瀟看著這位警察面色苦悶，還想安慰他一下：“放心好了，這種事情還不算太麻煩，肯定是可以解決的。”
李文光軍看了看許瀟，搖搖頭說道：“你們不用保證什么，而且就算保證，也不是對我。
剛才那對夫婦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家里只有一個獨生子，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基本上人是救不過來了。如果真的變成植物人，對家庭的負擔只會更大。
如果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是人的話，我們可以不遺余力的追捕。
可是現在就算我們想要做什么，也無能為力。我只是覺得……我們警察能做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許瀟看著他，語氣有些猶豫。
不管怎么說，李文光軍說的也是實話，面對這種由看不見摸不著的邪靈，造成的人命案，再精明能干的警察也會產生深深的無力感吧。
這時候，鐘紫煙抬頭瞟了一眼，冷笑了一聲：“真無聊。”
“哎？”
許瀟有些意外的看向鐘紫煙。
李文光軍也眼神愕然：“鐘……紫煙小姐，你剛才是說？”
“我說你很無聊啊。”鐘紫煙冷笑了聲，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覺得自己是超人，還是凹凸曼？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夠由警察來解決，那還要我們這群人做什么？
陰陽兩界各有各的規矩，不遵守規 不遵守規矩的人或者鬼，都自然有人來懲罰，但那個人為什么一定要是你？
連自己份內的事情都還沒做好呢，就胡思亂想這么多，不是無聊又是什么？”
鐘紫煙這番話說的是一點都可不客氣。
許瀟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李文光軍聽完以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過了一會兒，李文光軍吁了口氣，語氣誠懇的說道：“不愧是龍虎山的高人，鐘紫煙小姐看得透徹，我聽懂了。”
許瀟看著他的樣子，有些遲疑的向鐘紫煙身邊湊了湊，低聲問道：“哎，你剛才說什么了，就看得透徹了？”
鐘紫煙翻了個白眼，也低聲說道：“我哪知道，只不過是聽你們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心里煩得慌，隨口說幾句罷了。”
“……”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出了合州醫院。
……
……
杜東旭覺得自己挺倒霉的。
他不是流水市本地人，從小在流水市邊郊的一座小縣城長大，家里沒什么背景。
老爹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后來因傷退伍，拿到了一筆補助金，就回老家來開了家小餐館，勉強把他拉扯大。
杜東旭這個人在學習上沒什么天賦，勉強上完了小學，就出來跟人家廝混。因為膽子大，身手也硬，幾年的時間，在道上也混出了點名堂。
別人送了他一個綽號，叫杜老六。
杜老六在學習上是沒天分，但練功夫卻是不含糊，除了自己打架打出來的野路子，跆拳道和散打也都學過，還跟過一個道上的前輩練過幾手真功夫。
憑著這身過硬的身手，杜老六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也算是個硬角色了。
而且杜老六這個人平日里最要面子，凡是惹到他的人，除非是家世比他顯赫，惹不起的那種，其他的，事后一多半都被他打過。
這幾年跟人打架，也把幾個人送進過醫院。
道上的人都知道杜老六的性子，所以平時也都很給他面子。
可是杜老六這一次，卻偏偏栽了。
栽在兩個從前都沒有見過的家伙身上，本來是出來挑事的，結果事情沒挑成，自己先住進了醫院。
四根肋骨斷裂，脾臟輕微出血，外加后背皮肉嚴重擦傷……
杜老六跟人打過這么多場架，還真有好幾年沒受過這樣的傷了。
“這尼瑪都叫什么事啊！”
杜老六睡在病床上，一雙三白眼無聊的瞅著窗外，心里越發恨起了當初把自己弄進來的那兩個人。
“許瀟是吧，李猛男是吧，成，你們兩個家伙既然找死，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杜老六下定了決心，等再過兩天，自己的傷好了，就去找那兩個家伙報仇。
還別說，合州醫院的醫療設施齊全，水平也是頂尖的，杜老六這身傷勢要是在小診所，估計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好透。
現在在合州醫院才住了五六天，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估計再有個一兩天，就能辦出院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