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另外一個翻看尸體的警察，忽然驚呼了一聲。
用手指著尸體的脖子，驚訝地說道：“你們快看，這里有個東西！”
他這一聲叫出來，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去。這一看，立刻又有兩個警察驚訝地喊了出來！
只看到在那具尸體的脖頸處，被水泡的發白的皮膚上面，赫然有一排紫黑色的印記，看起來……分明不是別的，正是一排牙齒咬出來的、不太清晰的印子！
“這難道……是一排牙印？”檢查尸體的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看到這兩排紫黑色的牙印，包括朱超在內的幾個警察齊齊愣了一下。
還是剛才那個老警察，用手在牙印處比劃了一下，遲疑著說道：“看起來，好像要比成年人的牙齒印要小不少，難道是貓狗一類的動物，咬到了留下來的？”
“貓狗？”
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有一個警員試著推測道：“難道，是一條流浪的貓狗，用爪子和牙齒，硬是將這個學生活生生咬死了，然后把尸體扔進了這個池塘里面？”
“……”
許瀟和小護士聽的一頭黑線，心說你家的貓才會這么厲害，能把一個二十來歲的學生活活咬死……那樣的話還能叫貓么？貓妖還差不多。除非是生前曾經被貓狗咬傷過，在脖子上留下了傷疤，現在人死了還依然能夠看到，這個可能倒是還符合常理一些。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就顯然不能用這個解釋了。
檢查尸體的老警察看了剛才說話的那警員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那些，不太可能，如果這個學生真是被兇猛的犬類咬死，那牙印就肯定不會是這么小一排，而且傷口也會很深。
說到這個，我怎么越看越覺得，這排紫黑色牙印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孩子啃出來的呢。”
聽了這話，別人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唯獨許瀟頗有些意外的看了那老警察一眼。
這個老警察，還真是說對了。
以許瀟的角度看過去，能夠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多一些。分明看到了尸體脖子上那排紫黑色的牙印周圍，還殘留著一絲一絲線條般的黑色氣息，陰沉沉的，明顯是某些臟東西留下來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留下這排牙印的，不是別的東西，有相當大的可能，正是那只鬼嬰啃食出來的！
這時候，剛才說話的警員一臉懵然的樣子，說道：“王叔，您說的這個，比我剛才說的還不靠譜吧？得是什么樣子的小孩，才能把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活生生咬死？這事情怎么聽著這么邪性啊。”
說著，又嘟囔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我覺得這事兒本來就挺邪性啊。這所衛校外面那個小山坡上面，挖出那么多嬰兒的尸體不說……
這學校里面，居然也今天出個事情，明天出個事情，今天凌晨才剛剛有一個女生落水，尸檢結果還沒出來呢，現在居然又從池塘里打撈出一具尸體……
你們說這學校里面，是不是藏著一個殺人犯，專門殺了人把尸體扔進池塘啊？”
這個警員看起來年齡不大，也是口無遮攔，這幾句話心里想著就直接說出來了，當下就讓后面那幾個學校領導變了臉色。
偏偏那警員還是后知后覺，用胳膊碰著旁邊的一個同事，問道：“哎，你說呢，這人到底都是誰弄死的？”
“這個問題……就應該問你們的隊長了。”
說話的不是旁邊那個警員，而是許瀟。
“什么意思？”小警員回頭看到了許瀟，有些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這具尸體真正的死因，你們隊長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對吧，朱警官？”
許瀟嘆了口氣，往前踏出一步，就徑直看向了站在旁邊的朱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把那張黃符撕下來了，所以才會給鬼嬰逃離的機會。讓它回到學校，殺死了這個學生……
另外今天凌晨那個落水的女學生，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也是被它暗算了。這些事情……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朱警官？”
朱超臉色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許瀟，但是沒有反駁。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錯，這件事情……確實和我有點關系。我還以為那天晚上看到的都是幻覺，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說著，看向許瀟。
直到這時候，許瀟才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剛才他說的那些，都還只是猜測，就算這具尸體脖子上的紫黑色牙印，確實是被鬼嬰留下的，也不一定就是來自那天許瀟看到這些警察從小山坡上挖出來的那一只。現在朱超親口承認，才算是坐實了這件事情。
原來事情的原由，要從幾天前開始說起……
說起來，那天晚上許瀟從衛校離開以后，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就陸陸續續從衛校外面那座小山坡上，挖出了不少具嬰兒尸體。
這個事情在市里也算是個不小的新聞了，盡管派出所做了一些消息封鎖的措施，但仍然有一些小道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傳了出來。甚至市里面的幾家媒體都聽到了風聲，這段時間著實是往城北這一帶跑了不少次。
不過這些事情就無關緊要了。話說回來，挖出了那些嬰兒尸體以后，雖然說是要送回所里進行尸檢，但實際上也沒什么好檢查的。
因為大部分尸體，明顯都是死了很有些日子了，尸體已經嚴重脫水，干枯皺縮成黑乎乎的一團。
而且明顯也能看得出來，這些尸體多數都是剛出生、或者干脆還沒有出生，就被流產出來，胎死腹中的那種胚胎雛形，稍加推測就知道是怎么來的。根本沒有什么可疑的疑點。
退一步說，這些胎兒的尸骨，幾乎都是被人遺棄在樹林里的，連認領的人都沒有，派出所的警察也犯不著在這方面花費心思做研究。
尸骨運回所里，原本就打算過幾天，統一送到殯儀館火化了，找個小公墓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