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被柳子提起，才隱約清楚了這種東西真正蘊含的意義。
其實所謂的孽龍，實際上更是一種力量的象征。
修道之人日夜苦修，學習種種符箓道法，歸根結底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這個過程注定會十分辛苦，而且進境緩慢。如果是天資不夠的人，再怎么刻苦修煉，也遠遠趕不上那些出身名門正宗的天才弟子。
然而孽龍的存在，卻是有可能將這條鴻溝打破，讓普通的修道之人，也有躋身道門高手的行列……
這份誘惑……的確可以讓很多人趨之若鶩了。
這時候，柳子看了許瀟一眼，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你也別忘記了，這件事情中還牽扯到那批清陵寶藏。財帛動人心，為了得到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巨額錢財，無論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
許瀟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柳姨您的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孽龍事件對我和慕丫頭的影響，不會是一天兩天就過去的，而加入第九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我進行自保的一種手段，對么？”
“可以這么說。”
柳子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畢竟和風宇接觸過的幾個人中，小嫣兒是我慕家之人，夏侯家的幾個小輩也是世家出身，唯獨你，雖然有些獨特的際遇，但是名面上的身份卻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倘若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就算是你身邊的那位……也未必能時時刻刻護得住你。”
“？！”
許瀟眼眸微微一瞇。
言下之意，是在說凌夢韻么……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心懷顧慮。再怎么說，第九局也是背靠政-府的正規部門，向來招收的都是各個方面的精銳人才，不存在壓榨勞力的現象。”
柳子看了看許瀟，又補充了幾句道：“雖說平時會有一些靈異事件，要交給你們去處理，但是接取全憑自由，如果是危險性較大的任務，也可以避而遠之。只是那樣的話，得到的報酬要少一些罷了。”
“……那好，我加入。”許瀟考慮再三，終于咬了咬牙說道。
“合作愉快。”
柳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聽到許瀟的話，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小雅。
蘇小雅立刻從身上翻出了幾張文件，遞到許瀟面前。
“在這里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其他的相關事宜，稍后我再跟你交接。”
說著，蘇小雅還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許瀟，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似乎還在糾結于剛才感覺到的那一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許瀟粗略看了幾眼，就隨手簽了名字。
這才看了看柳子，問道：“那個……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總覺得柳姨您好像很希望我加入這個第九局的樣子……”
柳子挑了挑眉。
然后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說道；“沒錯，你的直覺很準確。”
“呃……”聽到這么干脆的回答，許瀟反而愣了一下。
就聽到 p;就聽到柳子接著說道：“不過你不用多想，這并不是我個人對你有什么企圖。只是覺得作為慕家未來的女婿，你現在的身家實在是單薄了一些。所以在此之前……先好好攢攢聘禮吧。”
笑了笑，就站起身來，輕飄飄地走出了病房。
留下一臉懵逼的許瀟，還有……蘇小雅。
女婿？聘禮？什么鬼？
柳子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他和慕丫頭……
許瀟心思一轉，心里隱約猜到了什么，只是柳子已經離開病房，想要辯解也找不到人了。只好怏怏地閉上嘴巴。
扭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房間里的蘇小雅，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不好意思，蘇小姐……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想問了，你以前……是不是曾經在一個臨近南江的小鎮生活過……”
話音未落，一陣敲門聲忽然從房外傳來。
屋子里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原本剛剛聽到許瀟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錯愕的蘇小雅，這時候咬了咬嘴唇，推開椅子：“我去開門。”
房門打開，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孩子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里面看了看，注意到病床上的許瀟，眼神頓時一亮：“許師兄，果然是你！”
“小護士？”許瀟一愣。
小護士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蘇小雅，表情有些詫異：“那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看到小護士滴溜溜打轉的眼睛，許瀟也立刻覺察到她是誤會了什么，無奈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和蘇小雅只是……算是朋友關系吧。”他確實是在夢境中見過三十年前的蘇小雅，但是現在眼前這個蘇小雅是不是也認得他，就不得而知了。
當下，許瀟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小護士撓了撓頭，說道：“是那個凌宇，是他找我幫忙，讓我過來找你的。”
“凌宇？”
“就是城北的那個獵妖……那個喜歡穿黑衣服的家伙，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話說到一半，小護士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小雅，臨時改口道，“那個人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許師兄你幫忙，但是一直都聯系不到你。就跑到我家里去找我，可是我也打不通你的電話。
恰好今天值班的時候，在病歷本看到了你的名字，本來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許瀟撓了撓頭。
他的手機前兩天在亂葬崗就弄丟了，小護士和凌宇打不通電話，一點都不奇怪。
“凌宇那邊出了什么事情，這么急著找我？”
小護士想了想，說道：“他是前天晚上找到我的，說什么并蒂蓮要化形了亂七八糟的……當時我剛洗漱完準備睡覺呢，迷迷糊糊也沒有聽清楚。不過昨天一整天他都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化形？難道不是要開花結果了么？”
許瀟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但是看著小護士迷迷糊糊的樣子，估計再問她也問不出什么來。
點點頭說道：“那好，我知道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