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應該撥亂反正(第三更求月票)
    好好的泡了個澡,舒舒就躺下了。

    跟外頭相比,這二所就是家。

    雖然只有居住權,可感覺到底不一樣。

    這邊的鋪蓋帳子,已經換過。

    大婚時候是紅紗帳。

    北巡回來,換了厚的帳子,是棕紅色的緞面帳子。

    現下都撤了,換了藍色絹帳。

    鋪蓋什么的,也都換了素色松江布的。

    舒舒這兩日不在,可齊嬤嬤與小椿兩個在,被褥都是在炕上烘了兩天,現下松松軟軟的。

    九阿哥去沐浴了。

    齊嬤嬤進來,看著舒舒欲言又止。

    舒舒眨眨眼:“嬤嬤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說的?”

    齊嬤嬤低聲道:“按照規矩,如今孝期,福晉同阿哥爺要分房……可真要將阿哥爺挪到前頭去,也要有人服侍起居,要不就將西稍間的書房拾掇出來……”

    前頭書房里,可還放著一個姚子孝。

    舒舒沒有擔心宮女,就這幾個人,也不可能專門挑兩個給九阿哥。

    她不放心的是姚子孝,不放心讓他跟九阿哥太親密。

    之前舒舒就想著將九阿哥的書房挪到后院來。

    至于姚子孝,繼續閑置,以后可以給李銀打下手,負責阿哥所內務。

    緊要的地方,還是要避開他。

    同樣是九阿哥身邊近侍,這樣安排對姚子孝不算公平,可是總比后患無窮要好。

    舒舒就點點頭,道:“那就將西稍間收拾出來,將爺的鋪蓋挪過去……”

    齊嬤嬤應著,下去收拾去了。

    等到九阿哥泡澡出來,就發現東稍間不對。

    炕上只剩下一個鋪蓋。

    他的臉耷拉下來。

    他自然曉得孝期不能同房的規矩。

    “又不做什么,就是睡覺……還是挪回來吧……”

    九阿哥帶了商量說道。

    自打兩人大婚至今,分開的日子屈指可數。

    之前這兩晚熬夜,還比較好過一些。

    情況不同。

    如今回家,還要繼續分開……

    舒舒拉了他,小聲懇求道:“爺為我想一想,這宮里人多口雜,當初咱們倆在屋子里看書,都能讓人編排一通,將閑話傳到娘娘耳朵里的……這些日子還在一個屋子睡,不知道還有什么罪名落下來……”

    九阿哥嘆氣道:“還是出去好……”

    阿哥所服侍的嬤嬤、太監不少,可想要把得鐵桶一般的也難。

    這些人歸根結底,都是內務府的人,過來當個差事,不算是九阿哥名下的下人。

    想著上午棺殮成服,地上跪了那些人。

    九阿哥小聲好:“還是出去好,府邸是自己的,奴才也都是自己的,誰要敢不聽話,只管收拾了……”

    舒舒想著自家預留的那個地盤。

    既然八阿哥能說出來,那應該就是差不多。

    “要不等過幾天咱們出去時,回頭繞路看看,不知道是修繕,還是重建……”

    舒舒也來了興致。

    接下來“燒七”什么的,他們還要出宮幾次。

    見識了直郡王府與三貝勒府,誰還樂意貓在阿哥所。

    郡王府是三路,每一路都有三、四個阿哥所那么大。

    這還不算花園。

    算上花園,郡王府占地就有二、三十畝。

    阿哥所占地才兩畝。

    舒舒小聲道:“爺趁著這幾個月,蒙古王公在京中輪班,將賣藥的事情盡盡心,到時候得了銀子,明年修宅子時咱們自己添些……”

    九阿哥來了興致。

    府邸修建,除了中路是按制,有相應的標準。

    東西兩路建筑,隨意的多。

    “你不是惦記著果木,回頭咱們在西路修個園子……”

    提起這個,九阿哥帶了不足。

    “還是太遠了,爺折騰也就折騰,往后你進宮給娘娘請安就遭罪了……”

    舒舒道:“皇城邊上應該是沒地方了,除了直郡王府與三貝勒府就在西城,離皇城不遠,其他幾處貝勒府都快到城門了……”

    九阿哥道:“真要想修園子,還是該挨著海子那片,夏天也涼快……”

    九阿哥說的海子,就是后世什剎海那片。

    早先臭氣熏天,那邊的院子不值錢。

    結果康熙二十七年疏河道,將荒廢了的水稻田也重新開成河道。

    水中種荷。

    岸邊載柳。

    十來年的功夫,成了京城一景。

    舒舒聽了,心生向往。

    “沒事兒,等到咱們什么時候手頭富足,在那邊置辦個鄰水的宅子,修個避暑別院……”

    她很是豪氣的計劃著。

    九阿哥聽了,摩拳擦掌道:“那爺接下來得加把勁兒,多往內館轉轉,外館那頭也熘達熘達,那邊還有兩成半的外蒙王公……”

    撿起賺錢大計,夫妻倆都來了精神,就轉到西稍間書房。

    北邊的炕上,已經鋪好了鋪蓋,掛起來幔帳。

    九阿哥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沒有再啰嗦什么,算是接受了從今天開始夫妻分居的事。

    兩人直接在南炕上坐了,中間放著炕桌。

    九阿哥拿了筆墨,道:“人手差不多了,老十這邊,十三這邊,人手都是現成的,倒是大哥那邊忘了問了……”

    說到這里,他帶了遲疑:“五哥那邊之前打了招呼……那八哥呢?八哥手頭也不富裕……”

    可是八福晉那里,他很是膈應。

    那就是講不通道理的。

    才在宮里闖了禍,在郡王府還能又鬧一出。

    而且欺軟怕硬,不敢得罪那些高門的嫂子,屢次不敬五福晉。

    還專門盯著比她小的舒舒挑剔,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但凡看得起他這個小叔子,也不會這樣。

    這個態度,自己還屁顛屁顛的送銀子過去,就顯得賤皮子了。

    她親姥姥還是蒙古來的,如今也在安王府榮養,要是到時候插一手,或是搗亂,說不得兩下就要對上。

    舒舒柔聲道:“要是叫了八貝勒,七貝勒叫不叫?三貝勒那邊叫不叫?可爺要是將人都籠在一塊兒,毓慶宮那邊會怎么看?”

    九阿哥本就遲疑,聽了舒舒的話點頭,轉了輕快,道:“是啊,人手不宜再多了,回頭有其他生錢的買賣,再單獨拉八哥吧……”

    舒舒笑了笑。

    她原本想要提茶葉的。

    要是想要采購春茶到京城銷售,這個時候該派人去江南或福建了。

    算了,飯一口口吃。

   &nbs sp; 銀子一點點賺。

    與八阿哥拉開距離,才是緊要大事。

    “大哥名下旗屬與包衣管領都不少,這個時候給個恩典出去也好……”九阿哥在紙上畫了兩個圈。

    “老十這里,還有貴額娘當年內管領人口,現下不少在三所當差……”

    說到這里,九阿哥想起一件事,就道:“老十不大對勁兒,之前從不搭理鈕祜祿家那邊的,結果初定禮那天與早先不一樣,竟然跟那邊親近起來了……”

    “不過鈕祜祿家那個老六尹德還算湊合,只是個三等蝦,可人品行事比他幾個哥哥強不少……”

    尹德……

    舒舒沒有見過其人,卻聽過其名。

    鈕祜祿家的糟心事,也是前幾年京城的熱門新聞。

    尤其是繼后與貴妃的同母弟、已革公法喀,與弟媳婦不可言說的故事一二三系列。

    即便舒舒是閨閣女兒,也聽過七七八八。

    等到后來這位弟媳婦成了寡婦,就有不少人等著看熱鬧。

    擱在早年,這是要收繼的。

    不過從太宗朝開始,就明確立法,禁止“收繼”。

    所有人不許再娶“庶母”與族中伯母、嬸母、嫂子、弟媳。

    女子喪夫,想要守住家資、子女的,可繼承丈夫全部財產,子女也由本人撫養。

    要是女子喪夫后,想要改嫁,聽憑其意愿。

    若有不遵守法度之事,以“奸淫之事”問罪。

    實際上,“收繼”并沒有斷絕。

    當年肅武親王被害死后,多爾袞與阿濟格就一人收繼了一個肅王府福晉。

    八旗人家,不乏兄死妻嫂、弟死妻其婦的。

    只要是同輩,不是尊親長輩,沒有人會干涉。

    結果大家等了半月,沒等到法喀與弟媳婦的后續花花故事,反而等來了那位鈕祜祿四太太的喪報。

    想想也不稀奇。

    人活一張臉。

    不管兩人的奸情是真是假,傳得這么邪乎,娘家與婆家都不會坐視不理。

    按照大家的猜測,覺得這位四太太還是娘家逼著殉的。

    婆家這邊反而顧忌的多。

    哪怕是幽禁不出,也不會害了四太太性命,那就是跟佟家結仇。

    反倒是佟家那邊,一門兩公,一大家子人。

    四太太這個出嫁女,德行有失,損的也是佟家的顏面。

    可憐四太太一雙兒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大不大,是還不能獨立過日子。

    說小不小,是都記事了,曉得父死母亡的緣故。

    雖然有親外公、親舅舅,可那邊忌諱,不愛搭理這兩個孩子。

    親叔伯這里,早先的當家人法喀也好,現在的當家人阿靈阿也好,都與殺父仇人無異。

    最后就是尹德出面,請了佟家與鈕祜祿家的人,當眾封存了四房產業,接了侄兒、侄女過去撫養。

    不管如何,這個時候能出面接手兩個孩子,財物上還如此分明,就值得稱贊。

    舒舒卻是想起了這兩日見的郡王府長史。

    那可是正三品。

    十阿哥的郡王府長史,也可以自己擇選。

    十阿哥要是想在鈕祜祿家扶起來一房,這個時機倒是剛剛好。

    “阿靈阿忌憚上頭哥哥們,壓著尹德三等侍衛不給晉升,那就跳出侍衛處好了……王府長史是正三品,先將品級升上去,以后再補旗缺,就是正三品參領……”

    舒舒道。

    參領上頭,還有八旗都統與副都統。

    那個就要看機遇了。

    九阿哥聽了,興致勃勃道:“那樣的話,阿靈阿估摸要氣死了……”

    想起阿靈阿,他就不自在。

    原本以為是汗阿瑪看上的鈕祜祿家,之前才打算選鈕祜祿家大格格給他做福晉。

    結果那天見了阿靈阿,見了阿靈阿對他的態度親近,九阿哥就想起一件舊聞。

    說是阿靈阿看上他這個女婿,才在汗阿瑪跟前提了聯姻之事。

    當時九阿哥沒當真。

    現下想想,還真是說不準。

    阿靈阿這爵位來的邪乎,將法喀坑得死死的。

    那可是十阿哥的親舅舅。

    阿靈阿這半拉子舅舅,心里就不擔心?

    宮外的人或許不明白自己與老十的關系,可在宮里任內大臣的阿靈阿心里有數。

    故意將女兒嫁給自己,想要做什么?

    “那位去了的鈕祜祿四老爺,是個極本分厚道的人,待老十也親近……老十先頭給小舅子拿的那些小匕首、小扳指什么的,就有不少是那四老爺給老十的……”

    提及這個,九阿哥帶了唏噓:“老十心里有數,才會想要伸手拉尹德一把……好人沒好報,這不是正常的道理,就應該撥亂反正……”

    舒舒點頭,心中慶幸。

    這世家大族,烏七八糟的,還真是亂。

    像自己家,代代因宗室聯姻,娶了宗女,然后男人多少有些“懼內”,反倒是天下太平。

    夫妻倆八卦一場,又轉回正題,繼續頭碰頭的,研究起藥品傾銷來。

    之前在圍場的那些王公是“見識”了藥效。

    如今京城這些,也得想個法子讓他們“見證”一下。

    兩人正琢磨法子,外頭就傳來動靜。

    門口小椿的聲音也大了:“香蘭姑姑安……”

    隨即是香蘭的聲音:“膳房今天做了糖火燒,娘娘聽說阿哥與福晉打王府回來,打發我送一盤子過來……”

    舒舒本就在炕邊坐著,起身迎了出去。

    香蘭目光在她身上的素袍子上看了一眼,就福了福。

    舒舒扶了,直接將香蘭迎進西稍間。

    婆婆輕易不打發人過來,估計是來“巡視”的。

    要是自己這邊沒有分房,說不得就要婉轉提點兩句。

    那就眼見為實吧。

    九阿哥還坐著。

    香蘭進來,在北炕上的帳子上掃了一眼。

    九阿哥見了,帶了不滿,道:“是娘娘讓姑姑來提點的?真是的,還當爺是孩子不成?爺什么時候短了規矩過?!再說了,就算爺忘了,還有福晉呢……”

    換了旁人,這個時候估摸不會接話了。

    香蘭是看著九阿哥長大的,習慣了他直言直語的,神色紋絲不變,說道:“有福晉在,娘娘就是不放心阿哥,也放心福晉,只是怕阿哥爺與福晉回來累了,一時想不周全……還有就是過來跟阿哥與福晉說一聲,四所要收拾了,十四阿哥月底前會搬過來……”

    九阿哥神色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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