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人急促的聲音,陳逸飛的心里一陣沉重。
“喬奶奶,您不要著急,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白月橋的,一定會的。”陳逸飛溫聲對老人說道,他的聲音溫柔,里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要去白月橋......我要去白月橋......我要去......”老人只是繼續不停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停了下來。
老人合上了雙眼,頭輕輕垂了下來。
“喬奶奶?”陳逸飛見老人這般立馬驚慌的看向了唐姨。
唐姨蹲下了身子,拿過了喬奶奶的手腕摸了摸,才搖了搖頭輕聲道:“別擔心,喬老太太沒事,只是可能是今天太激動,又昏睡過去了,她時常這樣,我一會送她老人家回療護車上休息就好。”
“所以這明月橋到底是不是喬奶奶要找的白月橋啊?”葉梓青眉眼低垂地看著那邊的白石拱橋道,語氣里很是失落。
“不知道,不過看喬奶奶的反應,應該不是的......她似乎對那明月橋一點印象也沒有。”林小仙有些沉重的搖了搖頭。
此時眾人覺得天氣有些陰沉,就像是此時眾人的心情一樣。
陳逸飛抬眼看了看,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重重的烏云,太陽也不見了身影,風也變得大了些,很是清涼。
陳逸飛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老人,猶豫片刻又看向了唐姨。
“唐姨,我能做一件有些冒犯喬奶奶的事情嗎?”陳逸飛沉聲問道。
“有些冒犯喬奶奶的事情?”唐姨疑惑地看向了他。
“我想.....拆開喬奶奶的兔子玩偶看看。”陳逸飛還是說了出來。
“什么?”
除了陸月欣,眾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陳逸飛。
“你是懷疑喬奶奶的兔子玩偶里面有什么線索?”唐姨立馬明白了陳逸飛的意思。
“你們看,喬奶奶的兔子玩偶身上有很多的針線,但是那些針線縫的大多都是彎曲的,只有那只兔子的背面,是垂直下來的,而且蔓延到了整個兔子的背部,像是用刀子隔開的一樣,所以我懷疑,喬奶奶可能在里面藏了什么東西。”陳逸飛看著喬奶奶手上的玩偶跟眾人說道。
“那如果沒有呢,喬奶奶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兔子壞了,會不會很傷心。”葉梓青有些擔憂說道。
“不要緊的,我那里有針線,針線活我也會一點,我之后可以馬上幫喬奶奶縫起來。”此時燕姐說道。
“現在是幫喬奶奶找到白月橋才是要緊。”
“逸飛,你拆吧,小心一點,別造成太大的損傷。”唐姨還是點了頭。
“你們可真是要我不好找啊,看來人都齊了。”此時一個溫醇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去,一個絕美的少年正往他們走來,如果有人陪著少年一起來的話,可以看見少年的所過之處,有不少情侶開始了爭吵。
“老葉,你終于來了。”莫臨笑道。
“怎么?這里是喬奶奶要找的白月橋嗎?”葉廷杰一邊走近一邊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葉梓青搖了搖頭。
“老葉,你那邊呢?問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嗎?”陳逸飛問道。
“是問到了一些事情,不過可能和我們要找的白月橋關系不大。”葉廷杰搖了搖頭道。
“我去那邊打聽了,喬奶奶現在所居住的古陵街二十四號是喬奶奶花錢買下來的。”
“買下來的?這有什么問題嗎?”莫臨問道。
“你別打岔,聽我說完。”葉廷杰擺了擺手示意他別打岔:“問題就在這里,從我打聽的消息來看,那時候古陵街二十四號建成的時候就搬進去一戶人家,那戶人家和喬奶奶并不認識,古陵街二十四號那是那戶人家的拆遷安置房。”
“但是那戶人家并不愿意把房子賣給喬奶奶,還獅子大開口,開出了一筆遠超當時房價兩三倍的價,但是誰也沒想到,喬奶奶真的就按照那個價錢買下了古陵街二十四號。”
“聽說那時候的喬奶奶是很有錢的,好像是祖上留了不少的值錢的東西給她,但為了買了房子她幾乎全部變賣了,之后喬奶奶的生活就變得非常拮據,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十分不能理解。”
“那時候不少人爭著要賣那附近的房子給她,價格都是公道的,同樣類型的不少,但她就執意要古陵街二十四號,花再多的錢也愿意。”
“......”
“老陳,你是想到什么了嗎?”葉廷杰見陳逸飛聽完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微笑問道。
許久,陳逸飛才吐了一口氣。
“我好像有些眉目了。”
“什么眉目?”葉梓青立馬問道。
“等等,還差點,我在想怎么讓喬奶奶找到白月橋。”陳逸飛看向一旁的唐姨,而唐姨伸手遞過了一樣東西,那是喬奶奶一直抱著的兔子玩偶。
陳逸飛接過那兔子玩偶,翻到了兔子的背面,那條垂直的縫合針線赫然在前。
“老陳。”莫臨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遞給了陳逸飛。
陳逸飛小心翼翼的把兔子背面的那條垂直的針線一點一點的割開,終于打開了兔子的后背,和他之前猜的一樣,兔子的后背上的開口很整齊,就像是刀子割開一般。
他小心的伸手進兔子玩偶的后背里,摸索了一陣,他眉頭一顫,果然摸到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他輕輕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筒,拇指粗細,食指長短,上面有一個小木塞。他輕輕將木塞拔了下來,看見里面整齊卷著一張紙,他將紙輕輕倒了出來,這是一張黃紙,紙上有字,這是一封信。
............
靜安:
近來身體可還安康?
此行北上,抽不得許多空來,許久未能給你寫信,還請勿怪。
昨日街上閑逛,我見這西洋的兔子可愛,沒忍住給你買了一只,希望它能代替我先陪你一段時日,希望你喜歡。
我很想你,請不要覺得我此言太過肉麻,這是我的心腹之言。想你的時候,我總會拿紙折一只鴛鴦,許久前先生教我的,后面我也教了你,記得你手笨,學了好久。
如若你也想我,你也折一只鴛鴦罷。我折鴛,你折鴦,等我歸來,我們比一比,誰折的多,若是我折的多,你可要補回來,若是你折的多,我也同你補回來,鴛鴦還是成雙成對才算得美滿。
說及鴛鴦,最近我總是夢見那個春雨過后的夜晚,我們身著華服,一同赤著腳,攜手走在白月橋上,看著周圍成雙的鴛鴦,好不愜意,與你攜手是我此生最大的美滿。
只是夢里走著,回過頭時總會發覺你消失在我的身旁,橋上只剩下我一人,周圍的鴛鴦也不見蹤影,夢每到此,我總會從夢中驚醒。但每每夢醒,看看你給我的來信,得知你在故鄉平安,心里慶幸這只是夢。
此行北上,我軍即將抵達前線,前路兇險,今后怕是久不能再給你寫信,還請勿怪。
近日天寒,記得添衣。
紙短情長,言不盡思。
子淵。
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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