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給她機會,但最終能變多強,卻要靠她自己。
天道化身打定主意,只一道金光落下,鋪滿整個凝雪淵的幻象,便消失無跡。
沈逐凰挑挑眉,有些意外于對方的果決。
但想到對方,到底是象征著天道。
既然它察覺到這些幻境,也許已經派不上什么大用場。
那么隨意撤去,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畢竟,對方無所不能嘛,有的是別的招數。
沈逐凰對此的認知很明確,自然也不會因此而慌了陣腳。
她甚至,還有一絲微妙的期待在的。
想看看對方,除了建構幻象,還有沒有什么別的新鮮招數。
如果沒有的話,其實像之前,她所渡的第九重天劫就很好。
一柄由劫雷幻化而成的長槍,變幻莫測間,只一場對戰,便讓她對槍法這一道的了解程度,不知是加深了多少。
而且,她最后斬除第九重天劫的方式,其實是有些取巧的。
并不能說是,她靠劍術,勝了那柄劫雷幻化而成的長槍,所使出來的槍法。
她還沒有那樣高的水準。
能和那柄將各路槍法,使得出神入化的長槍,對戰到當時那種程度,已經瀕近她的極限了。
再多,卻是不行的。
但那樣的天劫,若是給精于槍法的商師兄碰到,商師兄一定會見獵心喜,十分開懷的。
雖然……以商師兄的那張臉,旁人應該是很難,從他臉上感知到開懷這種情緒的。
但那絕對會是,商師兄會樂于見到的天劫類型。
就像她當時,即便迎對那柄長槍時,逐漸變得越來越吃力。
可在她心里,卻還是忍不住地想——若對方聚凝的是柄劍就好了。
這樣,她既能渡劫,還能和精通各路劍術的長劍對戰。
這樣好的事,哪個劍修能抗拒得了呢?
反正沈逐凰是無法抗拒的。
也正是因為,在沈逐凰心里,一直有惦念著,第九重的天劫,為何是槍,卻不是劍的可惜想法。
這條想法,便被急于想要整出點新花樣,給沈逐凰開開眼的天道,精準捕捉到了。
【不就是劍嗎?】
【想要和劍對戰,它有的是合適的劍法】
【且只要它心念一動,揮手間便能造出無數柄長劍】
【但……它為什么要滿足對方的愿望呢?!】
【哼,剛才對它的態度那樣惡劣】
【它不對這女修下黑手,都是它寬容大度了】
【想要劍?夢里什么都有!】
【真當它堂堂天道,沒脾氣的嗎?】
———
片刻后,被金光鋪滿的穹空忽生異動。
沈逐凰只剛皺眉,抬眼上看。
便見無窮無盡,恍若鴉羽掠空般的箭矢,自天幕向她而落。
沈逐凰:……
她難得有些啞然。
這……應該是魚師兄會喜歡的?
沈逐凰抬手撐起數面冰壁,圍轉間將她護在正中,雙手已經將棲鳳并握。
自從沈逐凰人劍合一后,她已經無需蓄勢,便可以將鳳舞劍法中的主要招式,如平斬般自然而然地揮斬而出。
所以,沈逐凰只沉聲念道:“鳳舞劍,第二式——雪千重。”
隨她話音落下,四面風雪驟盛,比之先前她使出這一招時,還要更為巨大的劍影,浮現在她身后。
又在沈逐凰揮動棲鳳,劍尖指向穹空之時。
于她身后,那直刺天際的巨劍,于瞬息間便蝶散般分裂。
分化為不計其數的,同沈逐凰手中棲鳳一般無二,只是由冰雪凝做的長劍。
密密麻麻的劍尖,直刺向上,紛紛向著自穹頂而下的萬千箭羽而去。
剎那間,黑的羽箭,與白的劍光,如滔浪撞上阻礙前行的海礁般,連綿不休地相繼對撞。
黑與白在半空中糾纏碰撞,兩者交擊間迸發出的明光,幾乎要將鋪滿天際的金光,都給遮沒了。
沈逐凰撐著冰壁,倒也沒再出手,只靜默觀察著戰局。
一炷香,甚至更久些,屬于劍的白光,將黑色鴉羽盡數吞沒,攪碎在其中,不留半分痕跡。
而等到白光也落幕,一柄柄由冰雪凝固而成的巨劍,化作細細碎碎的冰屑。
在一片金光的暈染下,初雪一樣地落下來。
沈逐凰都沒能等到,天道化身除卻放出,那些黑色箭矢之外的舉動。
她有些困惑地蹙了眉。
這個微表情被天道化身察覺,它本是沒有心,也沒有感知的。
畢竟本體都沒有,它怎么可能有?
可它于此刻,不知為何,卻竟是有種微妙的暢快感。
莫非,這就是偶爾,本體也會對著夙邈,沒事找事,有意挑釁于對方的原因?
【嘖,圖什么呢?】
【圖這個?】
天道化身將這個極為危險的念頭,滅死在記憶中。
而后,它望著下方,明顯不愉快的沈逐凰,揮手,降了一團火。
【嗯,它從對方記憶里,看到的沒出錯的話】
【這女修的二師兄,是擅用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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