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興奮的伸手搶奪,對自己將要面對的下場一無所知。
許知塵神情平靜手,掌翻轉間屈指一彈。
“洪!”
熾盛的火焰說來就來,自許知塵掌指間誕生,迅疾席卷而去。
首當其沖的刀疤臉慘叫都沒來得及出,如遭雷擊,身子如炮彈般倒飛出去。
直挺挺摔在不遠處的沙丘上,渾身焦黑,生死不知。
這一幕極其震撼,對修士來說控火并不稀奇,但能將火焰控制如此收發自如的真沒幾個。
而且刀疤臉實力不算低,結丹境初期,這在野修當中已經算是很少見了。
當然震撼歸震撼,修為高強的人都能做到這一步,在場就有幾人也能控火。
除了那些村民神色敬畏的紛紛朝許知塵看來,其他幾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
見到手下生死不知,老嫗臉上頓時陰沉下來,她這個大當家還在呢,許知塵這樣做,可以說就是間接扇她巴掌。
“你找死!”
老嫗憤怒,手掌猛地一揮,那沉寂中的大蜘蛛渾身一震,轉瞬沖出,電光一般劃過長空,撲向許知塵。
站在附近的村民紛紛驚叫著跑開,逃離此地。
陶穎等人也是在這時撇過頭,似乎不忍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然而許知塵眸光微抬,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左手橫出一劃。
這一劃之下,只見一道血色劍光劃過天際,斬在飛撲而來的大蜘蛛身上。
“噗嗤!”
就像是切西瓜一樣的聲音,劍氣所過之后,空中兇神惡煞般的大蜘蛛,瞬間從頭到尾裂成兩半,墜落而下。
隨著墜落,漫天綠色汁液迸濺,刺鼻的腥臭味空氣中蔓延,令人作嘔。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強忍著嘔吐的沖動,睜大眼睛看向許知塵。
如果說剛才刀疤臉的下場還不夠震撼的話,此時無疑是刷新了眾人的觀念。
這時許知塵面無表情掃視,屬于巨靈境大圓滿的威壓,陡然在他身上爆發開來,席卷四方!
“不想死,就滾!”
這群人或許意識不到這股威壓來自巨靈境,但那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壓迫卻是實打實的。
不僅陶穎等人呆若木雞,連那老嫗也是在這股迸的氣勢之下,直接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她發誓,這絕不是自愿的。
完全是對方身上的氣勢讓她有種來自靈魂的顫栗,渾身修為靈力盡被壓制。
丹變境后期的修為,讓她橫行漠城以外,偌大漠城以內,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巨靈境大修她見過不少,同樣具備與眼前這年輕人相近的實力,但絕對沒有讓她有下跪的沖動。
那是一種幾乎從靈魂上凌駕超越的感覺。
仿佛從天而降的神光,將她禁錮于暗黑之中。
殊不知這就是高位階修士的元神,對低價修士的絕對壓制。
“前,前輩...恕在下眼拙,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把老骨頭...”
老嫗終于反應過來,連連磕頭認錯。
她久經世事,在漠城這等險地求存,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養成她謹小慎微的性子。
在她看來,面前這個年輕人坑定不會是面相上看得那樣年輕,說不定面皮之下,就是一個在世幾百年的老怪物。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他就見過不少這樣的大人物。
不然,何能具備如此恐怖的修為實力?要說這是許知塵真實年紀,打死她都不信...
幾乎一瞬間,他就將許知塵推舉到那些老怪物的高度。
見到老嫗的反應,陶穎最為驚訝,先前也并沒有仔細打量許知塵,以為他那一副平靜模樣,不過是強裝而已。
陶穎不是愚人,對于老嫗這個匪徒頭目,多少有些了解。
知道這人是一個成名已久的高手,加上資歷老辣,心思必定縝密。
饒是如此,老嫗第一個反應卻不是起身反抗,而是低頭認錯,不難想象,肯定是看出一些貓膩。
想到這陶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她之前可是對這年輕人非常不友好的...
然而這個時候的許知塵,并沒有關注老嫗等人的反應,他忽然神情凝重,望向天空。
此時天色擦黑,但仍舊能看到蒼穹之上,不斷有詭異的紫云匯聚,隱隱伴隨雷鳴之音,從遙遠的蒼穹深處回蕩開來。
不僅如此,他同時察覺到體內的元神,眼睛隱隱有睜開的預兆。
而且在這種征兆出現逐漸加劇時,天上的紫云雷聲,也是越來越清晰!
他有種不安的預感,這不安的源頭來自那片紫云之中。
許知塵眉頭緊皺,隱隱猜測可能和剛才自己釋放氣機有關。
二代老祖傳聲:“你現在已是巨靈圓滿之境,不能再肆意釋放自身的氣息,隨時可能引來劫雷,這次只是預兆,以后你要當心一些了。”
話音剛落,二代老祖上射出一道金光,從藍皮冊子中飛出身體,射進天上的紫云。
那道金光像是一滴稀釋塵埃的因子,稍傾,匯聚而來的云層,竟是迅疾消散,最后露出平靜的夜空。
許知塵發現,丹府內那欲要睜開眼睛的元神,也是在云層潰散之際,緩緩歸于平靜。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渡劫什么的,他現在完全還沒準備好。
這些事來得快,去得也快,只在片刻之間。
場中除了老嫗之外,沒有任何人現異狀。似乎那道金光從來不存在。
而老嫗的發現,也不是二代老祖的金光,而是頭頂上突然間傳來的恐怖壓力,讓她渾身緊繃,以為許知塵要殺她。
只不過當她抬起頭,發現許知塵目光并沒有看向這里后,這才稍感心安。
“那個,前輩我...”
她一把年紀還叫一個年輕人前輩,畫面有些滑稽。
眾人神情各自不同,透著古怪。
只是老嫗卻絲毫不介意,認定許知塵是個老古物,叫起來沒有半點猶豫。
沒等她話說完,許知塵神情不耐揮了揮手,道:“趕緊滾。”
“哎。”老嫗如獲大赦,連忙爬起身,看都沒看死去的蜘蛛一眼,急匆匆跑向遠方。
那些匪徒看老大都跑了,也沒有留下來的膽量。
加上對許知塵的恐懼,對方似乎也毫不在意他們,此時哪里還敢久留作鳥獸散一般,四散逃跑了去。
陶穎本想處決這些人,但出了這檔子事,現場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倒是很想將這些人通通抓起,給自己功勞簿上加一筆。
這群人在漠城外流竄多年,經常禍害來往客商,城主大人都對其恨得咬牙切齒。
只是種種原因之下,抓而不絕,倘若一旦被她做成,功勞不可謂不大。
不過她也知道,此刻主場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名年輕人,很識相的沒有再生事端。
她轉頭看向許知塵,剛要開口,便見許知塵早有察覺一樣揮了揮手,道:“抓緊趕路。”
說完便拉著白狐回到自己的車廂。
另一邊,見許知塵一副命令的語氣,好似男主人,陶穎心中暗氣。
只不過礙于雙方實力不等,最后輕哼一聲,這才對其他人招收,開始朝漠城行去。
車廂中。
“我說,現在這樣子,不會影響我實力發揮吧?”
許知塵有些郁悶,他都還沒怎么動手,就是想震懾一下旁人,居然差點引來天雷。
天劫不可怕,但這種沒有任何限度,隨時都會降臨的天劫,才讓他最擔心。
這要是某天遇上戰斗,不知情之下,再遭遇天劫降臨,絕對能讓他陷入生死危機。
片刻,二代老祖傳聲道:“這個倒是沒有太大影響,只是以后你盡量不要過度散發自身的氣息,謹防被天道捕捉,至少在化神境之前,你只能如此。”
接著二代老祖又向他解釋一些事。
先說許知塵自己。
世間修士就好比血液中細胞,不同的是這些細胞可以被所謂的天道清晰感應,然后間接性做一些事。
而這些細胞,在沒有達到一定修為之前,一直處于蟄伏,或者說是不存在更貼切一些。
而許知塵目前來講,就好像一個即將要誕生的新細胞,只不過這個細胞有些與眾不同,受天道排斥,想要扼殺于搖籃之中。
這種比喻或許有些不切實際,但事實就是如此。
暫時可以把‘天道’比喻成想要追求完美的存在。
而許知塵的出現,如同血液中出現瑕疵,這點對于想要完美的本意來說,很難能容忍。
所以每當許知塵自身的氣機散出去之后,就是一種區別于本土世界的奇異波動,然后傳送到‘天道’那里,繼而做出相應的處理。
天劫,就是一種比較具象化的體現。
其實修仙界的所有修士,包括異修在內,所修煉的靈力,歸根結底,都是來自于相同的本源。
這種本源,是被天道所熟知的,規則力不是不可以存在,而是很稀少。
用一種比喻來講,人也會偶爾打噴嚏,但要是不停打噴嚏,大家都會想,這人不是有病,就是有毛病。
第五荒墟,確切的說整個仙門世界就是‘天道’的身體,規則力可以使它打噴嚏,但是絕不可以連續不斷。
所以在它一旦察覺到,一股比較旺盛,卻不同于本源之氣的力量升起時,會潛意識進行阻攔。
對它產生威脅談不上,但肯定反感。
天劫就是建立于這一切規則基礎上的殺毒系統,或許修士不這么認為,但對于不斷被竊取力量的天道來說,修士就是病毒。
天劫,就是修士命中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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