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周沫一家吃過飯。
周正在廚房洗碗。
柳香茹拉著周沫回到房間,問:“于一舟這事兒,到底怎么處理呀?”
“他纏著我也是自討沒趣,我問物業了,物業說他走了。”
“可這不是事兒啊?這次是他腿不好,你走了他追不上你,萬一哪天他腿好了,你一個女孩子......”
“媽,別擔心,”周沫也煩著呢,倒不是她怕于一舟,而是反感和于一舟的恩怨拖拖拉拉,沒完沒了。
為了讓柳香茹安心,周沫只能安慰說:“于一舟我了解,膽子小的要死,他現在就是仗著我爸把他腿打折了,他覺著自己占著理,能隨時把我爸送進去,才這么肆無忌憚。等著吧,等我找到律師,我送他進去。”
柳香茹唉聲嘆息,“要不......咱們賠錢了事吧,他要多少,咱們給他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沫還沒說話,臥室門突然被推開。
周正一臉不悅,“不能賠錢。本來不是咱們理虧,這一賠錢,咱們不就承認咱們理虧了?”
柳香茹說:“那也總好過于一舟天天上趕著鬧咱們周沫吧?還不嫌丟人嗎?”
周正來了脾氣,“那個于一舟,你覺得能是賠錢了事的人?咱們手頭才幾個錢?你看看他欠了多少?光賬面上就一千多萬!咱們家湊出來的錢,還不夠他欠錢的零頭,咱們賠了,再來訛咱們,到時候怎么辦?賣房子?沫沫還沒嫁人呢,你是想把我們留給沫沫的嫁妝都一起賠進去么?”
柳香茹頓時無話。
周沫拍拍柳香茹的手背,“媽,你別瞎擔心了。我明天就去找律師,找到我就起訴他,非把他送進去不可。”
周正也支持,“對!解決問題要走合理合法的途徑。”
柳香茹瞪他一眼,“說得好聽!當時誰把于一舟腿打斷的?”
周正一時語塞,“我那不是心疼沫沫?我當父親的,怎么眼睜睜看自己女兒被人欺負?”
柳香茹當然理解周正,她內心里也支持周正的做法,只是誰想到,于一舟的腿斷了,牽扯出這么多事。
尤其是,周正可能被拘留。
他要是留了案底,且不說退休待遇降級,還有可能連累到周沫的未來。
還有周圍人數不盡的流言蜚語。
柳香茹無奈,事兒到這里只能想辦法。
她突然提說:“上次我們和你梁阿姨看歌劇,她說有個侄子是律師,還說你的事委托給他了,怎么現在又要找律師?”
“我......”周沫不好說自己和韓沉賭氣,直接辭退了梁東巖,只能瞎編亂造說:“那個人......他不行,能力不行。”
柳香茹不相信地看著周沫,“可我聽你梁阿姨說,他可是東江數一數二的大律師啊。”
周沫汗顏,想到什么,她又說:“他不是打我們這種民事官司的,他主要幫那些大公司打商業官司。我們這種,他不擅長的。”
柳香茹似信非信地點點頭,“那你有沒有讓他幫你介紹個靠譜的律師?”
“呃......有,”周沫越說越心虛,“估計他太忙了,抽不開身幫我找。我自己找就行了,不用麻煩人家。”
周正也附和說:“就是,求人這種事太講人情,和人家也不熟,沫沫不好開口啊。”
“是是是,”周沫趕緊接上話茬,“爸媽,你們放心,東江這么多律所,咱們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肯定能找到律師。”
柳香茹這才放下心來。
將二老送出屋,周沫思索一番,給方朔發了消息。
上次梁東巖拿走了她所有的材料,要重新找律師打官司,這些材料就得要回來。
方朔人挺好,答應幫她問問。
然而這一問,卻問了個周沫措手不及。
隔天,方朔發消息說:梁總說,材料被韓醫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