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問:“我媽呢?”
周正說:“出差了,去漫山縣中學做講課評委,明天才能回來。”
周沫略有惱意,“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
周正不解:“她出差為什么和你說?”
周沫:“......你們還當不當我是你們的女兒?我媽出差都不告訴我。”
周正說:“瞧你這孩子,這是什么話?漫山就是東江下面的小縣城,又不遠,明天就回來了,你不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告訴你也沒什么用啊?”
話雖如此,周沫還是覺得,自從自己從家里搬出去,這個家就漸漸和自己失去某種親密連接。
尤其,自她離開后,周正和柳香茹的小日子越過越幸福。
“餓了吧,想吃什么?老爸給你做,”周正洗了手,準備進廚房。
周沫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
周正略顯不好意思,“要不喝粥?”
周沫無奈,周正要能做一頓豐盛的飯菜就怪了。
幸好今天她回家了,不然周正估計得餓肚子。
周沫洗手進廚房,挑了冰箱里兩三樣菜,準備炒兩個素菜小炒。
周正很自覺,主動淘米蒸米飯。
蓋上電飯煲蓋子時,周正想到什么突然問:“你記不記得,你讀碩士的時候談的那個男朋友,他有個舅舅,是東江一個區,警察局的局長?”
“你說任淮波?”周沫切菜的手突然停下。
“對,一時之間沒想起來他名字,”周正說:“他舅舅是姓馮對吧?”
“好像是,”周沫疑惑:“你問這個做什么?”
周正本想說韓沉今天給一個姓馮的上級打了電話,但考慮到說這個,就會暴露他超速的事,周正掩飾說:“突然想起來的。”
“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了?”周沫覺得十分異常,她和任淮波分手都快兩年了,周正連任淮波的名字都忘了,怎么會突然提這件事。
“沒什么,要是咱們認識馮局長就好了,于一舟的事解決起來,簡單多了。”
“那樣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認識的?”周沫覺著周正今天過于異想天開,且過于異常。
“也是,”周正微微自嘲一笑,“對了,韓沉有和你說過,他在帝都那邊有‘家’么?”
周沫微微一怔,“沒有,怎么了?”
“你也不知道?”周正詫異,“今天和他聊天,他說帝都的時候,住家里。我想著他不是在東江都買房了嗎,怎么又在帝都有個‘家’,我以為你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周沫說:“他沒說過。”
周正提醒,“韓沉這孩子,悶悶的,感覺心里有事,你有空多和他溝通溝通。”
“又來了,”周沫無語,“您這么關心韓沉,要不讓他給您當兒子算了。”
周正斂了神色,“你這孩子,亂說什么呢?”
“難道不是?”周沫吃味反問:“您和我媽,處處都提點我,讓我幫韓沉,多照顧韓沉,那誰來照顧我呢?我現在眼見著快三十了,學業望不到頭,感情沒著落,也沒見你們叮囑誰多關心關心我。”
“韓沉他離開東江太久了,這不是剛回來嘛,我和你媽媽怕他對這里不習慣,想出去娛樂一下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在這兒也沒別的朋友。你梁阿姨前段時間剛做完一個心臟手術,韓沉工作又忙,什么都手忙腳亂的,我們這么多年鄰居了,幫幫他們不應該嗎?”
周沫噘嘴,還是覺得周正和柳香茹偏心。
“好了好了,”周正安慰道:“那我回頭和韓沉說說,叮囑他多照顧照顧你。”
“不用,”周沫拒絕,“你們的套路我都懂,我不和韓沉接觸,你們說我不幫朋友,和他接觸,你們還總愛亂點鴛鴦譜。”
“什么叫亂點鴛鴦譜?我覺著韓沉挺好的,工作穩定,知根知底,但我們再喜歡沒用啊,日子是你自己過的,你不喜歡,我和你媽媽也沒轍。”
周沫吃一口青菜,“這話您敢當著我媽的面兒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