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杜陌優這是不知死活,自討苦吃。
宗政起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咚”一聲,直接剁在紅木茶幾上,力道很大,刀刃嵌在木頭里,佇立著。
幾人同時被嚇得一激靈。
宗政發誓說,以后他要是對杜陌優有一點點不好,不用杜家人找他算賬,他自己用這把刀結果了自己。
杜家二老都是讀書人,哪里見過這么蠻橫兇殘的場面,加上之前宗政為了脫離那個組織,用刀將自己的手臂劃成兩半,能做出對自己這么狠的事的人,杜家二老怕了他。
杜陌優又拿孩子說事,哭哭啼啼的求饒一番,做父母的心疼她,也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思想斗爭之后,這才勉強答應。
婚后,宗政還挺爭氣,以前的他脾氣又大,心高氣傲,但為了兌現承諾,尋求改變,放低姿態去求人,求的還是他以前一眼都看不上的鐘致丞。
鐘致丞借了他五十萬,當創業資金,后來陸堯澄、杜陌良陸陸續續又幫了一些,宗政不負眾望,將“逐鹿中原”做了起來。
韓沉頭一次知道,原來他們這幫人聚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杜陌良豪飲一口,眼尾劃過宗政,“當時,他劃了自己胳膊,又被那伙人關著,要不是有鐘致丞和陸堯澄在,估計人和胳膊一起都廢了。”
宗政錘他一拳,“胡說八道!”
“我怎么胡說八道了?有本事你把袖子擼起來,讓韓沉看看你那道疤。”
韓沉目光不自覺向宗政的胳膊看過去,但宗政穿著長袖。
宗政也感覺到韓沉探究的目光,支在桌上的胳膊放下后往懷里一收,“喝酒喝酒,過去的事提那么多干什么?”
他催促著舉杯,杜陌良笑而不語,提杯和他相碰。
宗政又將杯子遞到韓沉面前,“來一個來一個。”
韓沉不失禮節,也和他碰杯。
三人就這么不尷不尬地聊了許久。
韓沉說兩瓶,就是兩瓶,兩瓶喝完,趴在桌上,開始嚷嚷著難受。
杜陌良著實擔心,怕他胃受不了,拿了牛奶給他喝。
韓沉聽話地喝了幾口,緩一會兒后,人又精神起來。
什么話也沒說,他彎腰撈了地上的一瓶啤酒,自顧地打開,對著瓶子狂飲。
杜陌良和宗政面面相覷,不懂韓沉這是怎么了。
宗政太了解這種狀態,對杜陌良說:“估計是工作上有什么煩心事吧?”
杜陌良不敢茍同,怕韓沉喝糊涂了,拿酒當水喝,他伸手去奪酒瓶,韓沉卻避開。
“讓我喝。”
杜陌良無奈搖頭,“不是工作上,是感情上。”
宗政吃口菜,嫌棄道:“他這才來東江多久,能有什么感情上的煩心事?”
杜陌良看了眼韓沉,用口型無聲對宗政說:“周-小-姐。”
宗政秒懂,但又有點不信,“不至于吧?”
杜陌良說:“至不至于,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不就懂了?”
宗政放下筷子,笑著對韓沉說:“要不你學學我?先把人搞到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