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撥了五六七八個之后,韓沉的電話通了。
“喂,怎么不接電話?”周沫有火氣,語氣很不善。
“韓沉喝了點酒,去洗手間了。”
是許清漓的聲音。
周沫瞬間警鈴大作。
“今天是工作日,他怎么喝酒......他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他。”
許清漓:“我們來海城了。”
周沫突然覺得腦袋上方有一道驚雷劈過,將她整個人劈的四分五裂。
“為什么突然去海城......”
她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是今天她打不開罐子,她還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正當周沫要發作,電話里突然傳來韓沉的聲音。
“誰讓你動我手機了?”
周沫又聽到門“匡”一聲重重地合上。
韓沉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聽筒里。
“沫沫,剛才是......”
“為什么去海城?”周沫冷冷地問。
韓沉有些許緊張,“來這邊開個會,后天回去。”
“為什么喝酒?”
韓沉:“這邊醫院的領導在,顧主任也在,不好拒絕。”
周沫沒再說話。
韓沉聲音更緊張,“沫沫,不是我和許清漓單獨來的,科里好多同事都在,剛才是......”
“我不關心這個,”周沫倔強地打斷他。
韓沉緩和聲音,問:“那你關心什么?只要你問,我都會回答。”
“為什么要把小菜罐子擰那么緊?我打不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勁兒和我的手勁兒在一個量級上嗎?你輕輕一擰,我手腕擰斷了都打不開。我現在很餓,只是想吃點東西,怎么就那么難呢?”
原本周沫的聲音還能保持冷淡平穩,可越到后面越繃不住,她甚至帶了一絲哭腔。
“沫沫,”韓沉瞬間慌亂,“你別哭,我錯了。你先別哭,我......我給你訂餐,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周沫直接掛斷電話。
不想再多說廢話,她抽了茶幾上的抽紙,簡單擦了眼角的濕潤,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轉身走進廚房。
客廳里。
手機的鈴聲不斷響起。
周沫抱著罐子路過客廳,只瞥一眼,徑直走出門。
她找了旁邊的鄰居幫忙打開罐子。
回到屋內時,手機還在響。
周沫將熱好的蹄髈、雞蛋、小饅頭和小菜一起端出來。
手機還在響。
她實在受不了,上前接起電話。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沫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韓沉除了道歉,沒有別的話。
周沫受不了他這樣,心一軟,沒掛電話,她問:“你錯哪兒了?”
韓沉一時無話,頓了片刻,“不應該讓許清漓碰我的手機。”
“不是這個。”
韓沉沉默,實話是活,“我想不出來。”
“好好想。”
韓沉:“我......真的想不出來,沫沫,你告訴我好嗎,我......”
“自己想,我不是你保姆,要每次為你的錯誤行徑善后,”周沫態度堅決,“韓沉,如果你還想繼續的話,請認真一點。”
“我一直很認真,沫沫,我從來沒想過欺騙你,”韓沉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問:“是不是因為我把罐子擰太緊了?”
“等你想好再聯系我吧。”
周沫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