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因太復雜。
的確不單單是異地、韓沉沒有生活技能,更多的是,周沫無法在這段感情里獲得足夠的安心感。
韓沉總是若即若離,周沫怕自己一股腦扎進去,到頭來韓沉只是玩玩。
他抽身瀟灑離去,自己抱著回憶哭泣。
那樣的周沫,便不再是周沫,她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韓沉對她不好么?當然好,周沫不傻,她能感受到。
可那僅限于,他在她身邊的時候。
可人生大多時候,都是和自己獨處,大多時候韓沉都不在她身邊。
每當這種時候,周沫總是忍不住質疑,韓沉究竟有沒有認真,或者他的感情有開關?面對她的時候打開,她不在的時候關上。
就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快要將周沫折磨瘋。
如果感情這樣復雜,那她寧愿不要。
如果韓沉讓她失去自我,她寧愿獨自美麗。
想著想著,眼眶就濕潤了,嗓子也疼的要命,加上頭疼乏力,渾身發熱,更是難受。
沒一會兒,她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夢中,有人叫她的名字。
“沫沫,沫沫......”
韓沉回來了。
周沫迷蒙著眼,分不清自己在做夢還是眼前的人存在于現實。
“起來吃了藥再睡。”
周沫混沌著,以為是做夢,翻個身不理韓沉。
韓沉抬手扳過周沫的身子,搖她胳膊,“沫沫,醒醒。”
周沫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腦子里一片漿糊,本能告訴她她需要睡眠,對于韓沉的呼喚,她統統認為是噪音。
“你煩不煩,”在夢里還不讓她好好睡。
額頭上忽然蓋上一只微涼的大手,周沫被溫差刺激,渾身一激靈。
韓沉收回手,又摸了自己的額頭。
周沫的體溫顯然又升高了。
“煩我,你也得先起來吃藥,”韓沉拉著周沫,想讓她起身。
周沫以為自己處于夢里,全程閉著眼,渾身難受的她已經完全放棄掙扎。
愛咋咋地。
韓沉將周沫扶起,攬住她靠在自己身側。
從床頭柜上拿起剛才買回來的片劑感康,拍拍周沫的臉,“張嘴。”
周沫沒反應。
韓沉將藥片塞進周沫嘴里,端起水杯搭在周沫唇邊。
藥片入口,一股苦澀的感覺頓時布滿整個口腔,她想吐出來,但有人給她喂了水,她反應性的大口喝著。
吞了幾口后,才察覺,水帶著微微的甜,苦澀的味道被覆蓋不少。
韓沉確定周沫已經將藥咽下去,輕輕將她放回床上。
折騰一天,周沫的頭發早亂糟糟纏作一團,韓沉單手撐起周沫的后腦勺,將她所有頭發盡數撥出來,捋在頭頂上方。
這會兒她正在發汗,長發全堆在脖頸處,一定很不舒服。
打理完她的頭發,手卻仍然不舍得離開。
順著發梢回到發根,挑開幾縷不安分的擋在周沫臉上的細發,指腹不自覺劃過周沫的臉頰,拇指撫過她的右眼,上面沾了些晶瑩。
他從來沒有在她這樣安靜的時刻,觸碰過她。
周沫被輕柔觸碰搞的心煩意亂,她胡亂用手撥掉,翻身側躺,半張臉陷在枕頭里。
“韓沉,你很煩人。”她迷迷糊糊說。
韓沉分不清周沫說的是真話還是夢話。
“嗯,”他應著。
“我們離婚吧......我不想試了......”周沫聲音帶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