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更擔心,如果韓俟知道了她和韓沉已經領證......
她不敢往下想。
韓沉還讓她這幾天先別聯系他,周沫更覺得惶惶不安。
......
療養院。
韓沉收起手機。
梁辛韻的手壓上韓沉肩頭,以示安慰。
韓沉抬頭望向她,愁容滿面。
梁辛韻當然知道韓沉在發愁什么。
一小時前。
韓俟突然出現在療養院,梁辛韻震驚不小。
他們不算許久沒見,畢竟梁辛韻一直都在扮演韓家的好兒媳,逢年過節,時不時會回韓家給韓老先生問安,也會見到韓俟。
梁辛韻自認,她一直在盡力維護韓、梁兩家人的顏面。
以前韓家人會因為她姓梁,是和韓家門當戶對的兒媳婦,而對她熱情有禮,拿她當一家人。
但自從梁辛韻決心從帝都離開,獨自帶著韓沉從韓家離開,韓家人的態度便變了。
盡管梁辛韻之后也在努力扮演韓家兒媳婦的角色,但韓家人待她不再像以前一樣親厚。
梁辛韻始終對帶離韓沉這件事不后悔,韓家人的態度她也盡量不去理會,該她做的表面功夫,她一樣會做,這是當年她和韓沉父親做的約定。
但在東江遇見韓俟,梁辛韻不能不震驚。
“四哥。”梁辛韻先打招呼。
“韓沉在哪兒?”韓俟語氣儼然。
梁辛韻一瞬間慌亂,“我不知道。”
韓俟提醒:“你是他母親。”
“我是他母親,也不代表他一定會來找我。孩子大了,心氣兒傲,世界這么大,他去哪兒都有可能。”梁辛韻企圖蒙混過關。
韓俟哪里肯信她的話,他冷冷道:“打電話,讓韓沉來見我。”
此話一出,梁辛韻就知道,韓沉來東江的事,鐵定瞞不住了。
韓俟絕對有百分百的把握,才敢如此篤定。
事到如今,躲并不是辦法,她給韓沉打了電話。
韓沉也來了。
韓俟倒是沒怎么訓斥韓沉的話,甚至也沒勸韓沉,讓他回帝都,然后給韓老先生認個錯之類的。
他上來就問:“你談戀愛了?”
韓沉十分淡定:“沒有。”
“沒有?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韓俟微扶茶色鏡片,“對方學歷不太夠,家世一般,你確定要和這樣的人交往?”
梁辛韻愣了片刻,轉而看向韓沉,“你和誰交往了?”
韓沉堅持:“我沒有。”
梁辛韻:“四哥,你是不是搞錯了?韓沉不可能談戀愛,他如果談戀愛,一定會告訴我。”
韓俟帶著淡淡的冷笑,之前儒雅隨和的氣質消失不見,“你剛才不還說,他心氣兒傲,去哪兒都有可能?這會兒又什么都肯和你說了?”
梁辛韻被問住,一時無法反駁。
她知道韓家人在意的癥結所在。
帶離韓沉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韓家人眼里,她起了不好的示范,以至于韓沉回到帝都后,幾乎以和韓家恩斷義絕的方式從帝都跑出來。
“韓沉,她配不上你,更配不上韓家。”韓俟目光如炬。
韓沉微微握拳,“我沒有談戀愛。”
韓俟:“但愿如此。”
梁辛韻實在看不過去,“四哥,韓沉都這么大人了,就算戀愛,我們也不應該阻攔,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
“他的想法就是和你一樣,當個默默無聞的小大夫?”韓俟說:“當初韓沉不學政法,非要學醫,我們尊重他的選擇,結果呢?USMLE考過了,卻回了國,回來也罷,在明德總院工作還算說得過去,至少那里是全國排名第一的骨科。現在呢?你告訴我,東大一院的骨科,排名第幾?”
梁辛韻:“這不是學科排名的問題,韓沉在明德總院做的不開心,為什么不能離開?”
韓俟:“離開后他可以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