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十分不自然。
韓沉倒是十分自然地往沙發后背上一靠,手臂順勢攬著周沫的腰。
周沫惶恐,伸手推他,“小心被看見。”
韓沉嘆息,往旁邊挪了點兒。
周沫這才舒口氣。
“沫沫,你過來,”梁辛韻突然出現,看見沙發上二人不遠不近,又怪異的距離,她微微一怔。
“怎么了阿姨?”周沫起身。
“我來的時候給你買了點東西,你過來看看,”梁辛韻沖她壓壓手。
周沫興奮地小跑過去,“什么東西?”
梁辛韻引著周沫到門口,她拿起自己來時帶來的其中一個盒子,“這是朋友那兒做的一種即食產品,配方是《傷寒論》里的正元福散,去濕氣的。你媽媽說,上次帶你去號脈,老中醫說你身體濕氣重,但你又不想喝中藥,可以先試試這個。”
周沫十分意外,沒想到梁辛韻竟然如此關心她。
梁辛韻是中醫婦科的大夫,這方面肯定專業。
周沫連忙說:“謝謝您。”
梁辛韻說:“女孩子,一定要愛護自己的身體,濕氣重,體寒,各種婦科問題就來了。”
“嗯,我肯定好好照顧自己。”周沫說。
柳香茹端著餃子從廚房出來,無奈看一眼周沫,她又對梁辛韻說:“別看她二十七了,心性還和小姑娘一樣,說多少次了,這么大姑娘要好好照顧自己,就是不放在心上,讓她去抓藥,調理一下,非說中藥難喝,就是不肯,作的很。”
周正也端著餃子走出來,聽到柳香茹的話,他不免想爭論,“二十七像小姑娘怎么了?她又沒怎么踏入社會,一直都在校園里,環境氛圍單純,心思也單純。我寧愿她這樣簡簡單單一輩子,也不想她接觸社會上那些老油條,然后變成那些老油條。再說,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怎么寵就怎么寵,她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她就是八十了,我也希望她能這么單純,這么作。能作說明有人寵有人疼,是吧?”周正問周沫。
“嗯!”周正難得幫周沫撐一次腰,周沫得意至極。
柳香茹難得無言以對。
周正又說:“我還希望沫沫將來找的另一半,也能像我們現在這樣,慣著她,寵著她,讓她無憂無慮的,別為了生活瑣事被迫‘成熟’、‘長大’,成為那種沒有丈夫和父母做依靠,只能靠自己,咬牙堅持過日子,最后日子也過的只剩一地雞毛的人。那種‘成熟’的人誰愛當誰當,反正我們沫沫怎么開心怎么來。”
周沫激動地給周正豎大拇指,“老爸威武。”
柳香茹:“她都二十八了,我們二十八的時候,她都快出生了。”
周沫說:“媽,您別拿自己說事,您那時候和我現在不一樣。您那時候,只要用點心去讀書,將來就能看到光明的未來。我們現在,讀到博士,除了一窮二白還是一窮二白。”
梁辛韻也說:“現在的孩子,接受教育的時間都長,沫沫爸爸說的對,孩子一直待在學校,心性都比較單純,我們這些教授也喜歡和學校里的孩子們接觸。不過也有缺點,學校待久了,孩子學生思維重,融入社會的時候,會有理想和現實的剝離感。”
周正也說:“沒出校園,沒接觸過社會,歸根究底就是孩子。成熟和年齡沒關系,和接觸的環境和社會有關系。”
柳香茹聽周正和梁辛韻都這么說,她也開始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