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興致不高,人也懶懶的,韓沉發了好幾個白給的球,周沫都接不住。
他擔心地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周沫苦喪著臉,放下球拍,一頭扎進韓沉懷里,抱住他,“充電。”
難得周沫如此主動,韓沉又被小小的震驚,他扣著周沫的后腦勺,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有些事,想不明白,”周沫說。
“什么事?”
周沫從韓沉懷里脫離,仰頭看他,問:“我是不是幫人幫錯了?我現在都后悔以前幫人了,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怎么會這么想?”韓沉柔聲問。
“之前不是說過,我幫一個有先心病的學妹爭取過獎學金嘛,當時因為這事和一個同學鬧了不愉快,也一直被她針對,今天又被她和我學妹造謠了,她倆說我‘先上寶馬,后上威馳’。”
韓沉臉色突然沉下來,“誰?叫什么?”
那表情,好像下一秒他就會說,找人直接給她們開除了。
周沫都被他陡然嚴肅的神情嚇到。
聯想到之前,他幫忙出手整頓于一舟的事,周沫還心有余悸。
“你別急眼啊,”周沫說:“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你說說話,你可別搞什么強權手段,擅自出手幫我解決。我們就是校園里的矛盾,還不至于鬧到開除的層面。”
韓沉面色依舊嚴肅,“你想怎么解決?”
“我自有我的辦法,她們出言不遜在先,風水輪流轉,等我逮到機會,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韓沉擰眉,“那就是沒辦法。”
“......”周沫:“女生之間的問題,自己解決。”
韓沉提醒:“造謠誹謗,觸犯刑法。情節嚴重,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周沫有點震驚,“你是大夫還是律師啊?這都知道。”
韓沉陡然撇過頭,“他們以前想讓我學政法相關專業。”
周沫有點沒反應過來韓沉口中的“他們”是誰,下一瞬才轉過彎來,他說的應該是他家除了他媽媽以外的人。
“我這同學和學妹,她倆現在的行為應該到不了‘情節嚴重’。消息發出來幾秒鐘,就被撤回了,就算報警,估計頂多是批評教育。報警、立案、調查取證、訴訟......一套下來說不定我們都畢業了。”
這也是她對自己出手助人后悔的原因。
如果當初沒和從曼容鬧翻,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想要個公正,怎么就這么難?非要上升到十惡不赦犯罪地步,才勉強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么?”周沫問。
“等你走上崗位就知道了,基層治理的混亂,大多因為明哲保身的人太多。”
周沫深感其言,理解性地點點頭。
“真不用我幫忙?”韓沉問。
“不用,這種小事還用你出手,我不是和半身不遂沒兩樣了?再說,誰生活得一帆風順了,這點小委屈都受不了,人生還長,怎么經歷大風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