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燒生病,陸之樞不會陪在他身邊。
難得他有空陪她,但一個公司電話就能迅速將他拉走。
起初沈盼還能理解,但次數多了,難免疑神疑鬼。
她也通過撒嬌表達過自己的不滿,也半開玩笑地問陸之樞,“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陸之樞被她的說法逗笑,“亂說什么呢。”
然后沒有下文。
沈盼自認為想要的不多,一個人和一片天。
可陸之樞吝嗇到,哪怕五指起誓騙她說“沒有別的狗就你一個”都不愿意。
與陸之樞的徹底決裂,是她認清了,他們始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于是,她找了一個最尋常的工作日,打掃干凈屋子,準備了最豐盛的餐飯,用最溫柔的話求他施舍她兩小時。
長久以來的乖巧,為她博得了陸之樞的一絲絲偏愛。
他回來了,帶著風塵仆仆。
沈盼穿著新買的連衣裙在他面前轉一圈,笑著問:“親愛的,好看不?”
陸之樞很配合地點頭,“挺好的。”卻無法發現她眼底的悲。
“吃飯吧。”沈盼說。
陸之樞入座,抬腕看了眼時間,“我最多能待一個小時,后面還有飯局,開車過去要一個小時。”
言下之意,他連答應她的兩個小時,都沒法辦兌現承諾。
沈盼的笑徹底僵在臉上,她捏著筷子的手暗暗使勁,但面上卻是另一副從容,“嗯,我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有幾句話要說。”
“什么話?”陸之樞問:“電話里不能說?”
沈盼徹底心灰意冷,她放下筷子,“分手的話。你想在電話里聽?”
陸之樞顯然沒料到她要提分手,面色陡然嚴肅認真,“為什么分手?”
“我們不合適,”沈盼舒一口氣,勉強調節情緒,繼續道:“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挺耽誤你的,浪費你的錢給我租房子,還浪費你的時間陪我。如果沒有我,你應該能更全身心地投入你的事業,也能更早的成功。所以......”
沈盼伸出手,“祝你早日創業成功,我們就此別過吧。”
“沈盼......”陸之樞震驚又受傷的眼神儼然一副措手不及。
沈盼起身,走到他身邊,抓起他的手,和他簡單握手,“我的話說完了,你不是有事要忙?現在可以走了。”
“不能再等等么?”陸之樞問。
“等什么?”沈盼反問。
“等今年我把這個項目做完,會有一筆不錯的收益,到時候可以換房子,或者考慮買房也可以......”
沈盼笑了,恣意又冷漠,順帶著連眼角都失了溫度,只剩刻薄。
“然后呢?買了房,讓我給你當看房子的人?”沈盼再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了,“陸之樞,人的貪念是無窮的,今天你賺了十萬,明天就會想一百萬,今年你做了這個項目,明年你還會想做更大的項目。我是人,不是你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想起來就跑回來逗兩下,想不起來,病了餓了都不管不問。”
沈盼很少長篇大論,今日一番話卻讓陸之樞無法辯駁。
“我想分手,請你給個態度,”沈盼不耐地催促。
“讓我想想,”陸之樞垂首,擰眉說:“你在氣頭上,我們都冷靜冷靜。”
“嗯,你慢慢冷靜吧,”沈盼轉身回臥室。
“不是說吃飯?”陸之樞叫住她。
沈盼回頭,“你不是晚上有飯局?留著肚子去飯局吃吧,客戶最重要。”
她合上臥室的門。
坐在床邊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