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煬也發現周沫突變的臉色,趕緊替韓沉解釋說:“你別誤會韓沉,他不是因為自己差點被于一舟墊腳,對吧韓沉?”
他趕緊搗搗韓沉。
韓沉沒有掩飾,直接說:“不是,他墊腳是欠揍,但也因為他剛才對你出言不遜,我看不慣。”
周沫怔一下,“他剛才哪兒對我出言不遜了?”
“他說讓你閉嘴,”韓沉沒說,剛才他就想動手了。
但他還算理智,剛才東大一院的隊員本來就因為于一舟球品太差,個個火氣旺盛。
他要沒忍住動手,連帶著大家一起動手,就是打群架。
取消籃球比賽資格都是輕的,萬一被拘留,大家工作都要丟。
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韓沉的極限。
周沫沒想到,韓沉竟然連這樣一點點小事都會在意。
感動和氣憤同時存在,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行了,你們兩口子的事,兩個人慢慢談,”趙子煬說:“我先告辭了。”
他沖韓沉和周沫揮揮手,單手插兜,閑庭信步離開。
此刻,乒乓球室只有他們二人。
周沫抬眸,沒好氣地白韓沉一眼。
韓沉心一慌,“沫沫......”
他反應性想道歉,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沫走去關上乒乓球室的門,轉身一頭扎進他懷里,抬手抱上他的腰。
她額頭抵著他胸膛,“上次就說了,于一舟就是潑皮無賴。他是膽小怕事,打不過你,你氣勢足一點就能震懾他,但之后呢?你有想過嗎?萬一他去你們單位鬧,找你麻煩?到時候你工作都干不下去,怎么辦?”
韓沉聽著她長篇累牘的抱怨,唇角微彎,他抬臂環住她,低頭輕吻周沫的發頂,“擔心我呢?”
“廢話,你說呢,”周沫握拳,帶著懲罰,置氣似的捶他后腰,“以后別這么沖動,這里是東江,不是你的帝都。”
“在哪兒都一樣,”韓沉緊緊擁住周沫:“在哪兒都看不得你受別人欺負。”
“混蛋,你現在也開始油嘴滑舌了,就會揀好聽的說,”周沫笑罵。
“我說的是實話。”
周沫抱緊他的腰,側臉貼緊他胸膛,耳畔是他強有力的心跳。
“以前你這樣說,我肯定不信,現在我信了。”
“為什么?”韓沉問。
周沫沒回答,反問:“你的文身,什么時候文的?”
“記不清了。”
周沫仰頭看他,不滿道:“又在騙我。”
“真沒騙你,就......某天,心血來潮,文的,記不太清了。”
雖然答案周沫不是很滿意,但看到他身上“周沫”兩個字時的感動和欣喜,能沖淡所有糟糕的情緒。
“是離開東江前文的,還是離開東江后文的?”她問。
“離開東江前。”
周沫的心再次激蕩起來,“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看到這個文身,才不愿意在我面前打籃球?”
韓沉不自覺撇過臉,“也不是。”
“哼,分明就是,”周沫就是要揭穿他,“打籃球,難免拉拉扯扯,跌跌撞撞,很容易暴露。”
對于現在的韓沉,周沫是了解透了,但凡能直抒胸臆的話,一句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