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福抱著小寶,轉身子避開柳承運的手,“你手臟,別碰我孫子。”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你孫子不是我孫子啊?”柳承運十分不服氣,“再說,我剛洗的手好么?沫沫作證。”
家里人都知道周沫有潔癖的臭毛病,此時搬出她來,最有說服力。
周沫保證說:“是,我看見了,我作證。”
“那也不行,”柳承福說:“想抱孫子,讓你兒子給你生去。”
這話一下扎到柳承運的痛點上,柳承運表情瞬間失落。
柳承福乘勝追擊,“你不是能理解柳琿么?光靠理解,能抱到孫子?當初讓你勸他辭了那個破工作,回來陪我們倆好好把養殖廠搞一搞,不用兩三年,就能在東江買套房。他又是東江大學畢業的,在東江買完房,再找個差不多的工作,把婚一結,現在孩子都能上幼兒園了。”
柳承運無奈嘆口氣,“兒大不由父。我也想柳琿能在我們跟前,但他就是想做駐村干部,我也沒招兒啊。”
“要我說,你就是不夠狠心,你把他卡停了。別給他錢,你看他這個駐村的活兒還能不能干起來。他掙的那點錢,還不夠他花的呢。”
柳承運瞪一眼柳承福,“不是你親兒子,你才敢這么說。柳琿要是你親兒子,你恨不得把養殖廠給他賠進去。”
柳承福:“要是我兒子,我連家門都不讓他進。”
“你就嘴硬吧,”柳承運揭穿他,“夏夏受了委屈,你差點剁了姓郭的,要不是我和夏夏他媽攔著,估計都鬧出人命了。”
周沫聽著一頭霧水,她問:“夏夏姐怎么了?姐夫他......”
“住嘴,別這么叫他,”柳承福攔住周沫:“以后我們家和姓郭的再沒關系。”
周沫看著一圈人,緊張又迷惑地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眼神掠過柳夏,周沫乞求得到一個答案。
柳承福卻重重嘆口氣,“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你還小,知道不知道,也沒什么幫助。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咱們也不瞞了。”
柳承福看向柳夏,眼里盡是疼惜和悔恨。
“夏夏和郭忠離婚了,五一前剛辦完的離婚手續。”
周沫有點意外。
柳夏和郭忠的婚姻一直是一段美談。
郭忠是飼料廠廠長的兒子,柳夏是養殖廠廠長的女兒,兩人既是情投意合,也是珠聯璧合。
當時談戀愛的時候,兩家家長可開心了。
門當戶對,家世相當,甚至連學歷都一樣,柳夏是專科畢業的護士,郭忠是專科畢業的財會。
是大家眼中最完美的的婚配對象。
郭忠人也有點小帥,沒什么不良嗜好,甚至連煙酒都很少碰。
以前兩人談對象時,柳夏在長山縣的衛生服務中心當護士,郭忠每天下午都去接柳夏下班。柳夏要是太忙,中午沒時間吃飯,她只要開口,郭忠就能動身給她去送吃的。
所有人都說,柳夏這輩子是嫁對人了。
但事情似乎并非如常人眼中看到的那樣。
柳承福說:“那個姓郭的混蛋,夏夏懷孕的時候,就找了小三。不知道從哪兒認識個大學生,被那個女人攛掇著花了小幾十萬不說,還要和夏夏離婚。我眼瞅著夏夏懷孕的時候就不對勁,這丫頭什么也不說,孩子都生了,還什么也不說。要不是我和她媽媽去長山縣看她,現在都被她蒙在鼓里呢。”
一直不吭聲的柳夏突然開口,“郭忠人不好,但我公公婆婆對我挺好的,我不想讓他們傷心。”
柳承福聽了更來氣,“你不想讓他們傷心,就忍心讓我和你媽傷心?我們拉扯這么大一個姑娘容易嗎?嫁過去不是讓你受罪的,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憑什么去郭家受這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