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小寶改名是只改姓,還是連名帶姓一起改?”周沫問。
“改個姓就行,名字是我起的。”
小寶大名叫郭回軒。
名字帶“回”,估計起名的時候,柳夏還盼著郭忠能回心轉意吧。
“夏夏姐,發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沒早點和大舅說?”周沫望著柳夏懷里的小寶,雖然很不忍心,但她還是想問清楚柳夏的想法,“要是早點的話......我知道這話不好聽,但沒有孩子,你真的能輕松些。”
有孩子離婚和沒有孩子離婚,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說的我都知道,”柳夏看著小寶說:“都是選擇,也是陰差陽錯。孩子沒錯,既然決定生下來,就不能再有后悔的話。我爸也說了,不是養不起,以后好好教育他,讓他懂禮義廉恥,不要和他爹那樣就行。”
“這是肯定的,”周沫說:“我是想問......你當初怎么決定生下來,沒想著打掉呢?”
“傻唄,犯了傻女人的通病,想著他爸媽都在,他在外面混不久,遲早要回來,”柳夏說:“我公公婆婆也和我說,男人只要有孩子,肯定會收心,我信了,但也輸了。”
輸得慘烈無比。
“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婚前婚后是兩碼事,結了婚要不要有孩子也是兩碼事,”柳夏看向周沫,說:“門當戶對的婚姻也不一定幸福,婚姻這事,主要看結婚的人。一樣米養百樣人,人不一樣,婚姻的結局也不一樣。最關鍵的一點,女人要靠自己,靠自己的娘家,而不是靠男人,靠婚姻。”
這是柳夏經歷過這些后,最大的感悟。
周沫點點頭,她也贊同說:“我一直也覺得,萬事多點防備心總沒錯,不要一遇見差不多的人,就一頭扎進去,不管不顧。愛的熱烈的同時,也要保證坦蕩離開的勇氣。所以我一開始接觸韓沉時,始終保有距離和懷疑。”
不確定韓沉的真實心意和目的,周沫無法做到全心全意的付出。
所以她寧愿和他吵,和他鬧,與他遠離,也不愿掉進他編織的情感陷進里,摔一身泥,狼狽的出不來。
“我爸媽雖然也催我,但同時也給我底氣,他們和大舅一樣的想法,自家女兒就是再不好,也輪不到別人來嫌棄。”
“姑姑和姑父還是一如既往疼你,”柳夏望著周沫,內心里無比艷羨。
“大舅和大舅媽也很疼你啊,”周沫說。
“我爸媽和你爸媽還不一樣,”柳夏說:“我爸媽忙著做生意,我從小她們就沒怎么陪過我,雖然我也能感覺的他們很愛我,但我......很孤獨。”
周沫攬住柳夏的肩頭。
關于柳夏所言,周沫完全能理解。
柳承福的養殖廠剛辦起來時,沒有銷路,柳承福兩口子就跑出去拉單子,跑各大農貿市場,一家攤位一家攤位的談。
每次出門就是一兩個月。
上學時還好,送寄宿制學校,全托。
放假就遭了,柳夏沒人照顧,只能被柳承福送來周沫家。
柳夏上初中的時候,周沫還上小學,柳夏上戲曲培訓班,還總帶周沫去蹭課。
兩姐妹度過不短的童年時光,兩人從來也沒急眼過,一直都是很好的姐妹。
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學習的壓力增大,周沫和上大學的柳夏漸行漸遠。
平日里也不常見面,只有在放長假,才有機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