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前不怕一無所有,現在就怕了?
直擊靈魂的拷問。
對啊,以前那么艱難,為什么什么都不怕,現在卻怕的要命。
陸之樞松開沈盼的手,回身躺在病床上。
他一只手上還打著點滴,沈盼怕他動作幅度太大,針頭脫出,還小心的看一眼,發現沒事,她再看向陸之樞。
此刻,他另一只手,手背蓋著眼睛,上半張臉完全看不見。
“我也不明白,”陸之樞說:“可能這是我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不想在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候被打倒。”
“你會被打倒嗎?”沈盼問。
“不好說,”陸之樞依舊掩著眼睛。
“你可從來不是這樣輕言放棄的人,”沈盼說:“多少次,再難啃的客戶,你都啃下來了,怎么到了這種節骨眼上,卻不自信起來?”
“不是不自信,是無能為力,”陸之樞長長嘆一口氣。
沈盼探身,從他眼上將他的手摘掉。
“怎么了?”他問。
沈盼坐在床邊,“盡人事,知天命。就算最后的結果是坐以待斃,至少也得坐起來,不是么?我知道,今天晚上,你肯定睡不著,沒關系,我陪你。明天早上,你是早起去找梁東巖也好,還是去公司也好,都可以。讓自己動起來,總好過躺在這里惶惶不安。”
陸之樞望著沈盼,十分入神。
她的乖巧懂事和善解人意,總是能給他最深的慰藉。
“沈盼,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沈盼愣一下,“干嘛說這個?”她眼神避開,不知投向哪里。
“你剛才說今晚會一直陪著我。”
“今晚可以,你都住院了,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陸之樞無言,抬手再次握住沈盼的手。
沈盼被他攥得有點疼,她試圖抽出來,但以失敗告終。
“呃......陸之樞,”沈盼指了指自己被握住的手,“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你還是不要這樣,不合適。而且,真挺疼的。”
陸之樞沒有撒手,“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回復?”
沈盼一怔,“周沫告訴你的?”
陸之樞偏過頭,不敢看沈盼。
“你不用藏,她都告訴我了,你給她打過電話,她以為你來找過我,”沈盼望著陸之樞熟悉的俊顏,神情落寞:“然而你沒有。”
“我去了。”
沈盼抬眸,滿是驚異。
“我去找你了,”陸之樞說:“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本來想去敲門,但......闞彤知道了博簡出事,她說有辦法幫我解決,所以......”
“所以你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