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光顧著吃哪兒行啊?剛才沫沫都給我姑姑敬酒了,你這個做外甥的,可不能逃。”
“不會不會,”任淮波立即端起酒杯,對韓毓說:“舅媽,舅舅,謝謝你們長久以來對我媽的照顧,在帝都這么些年,也沒什么機會回來,這次我要好好表達一下我的謝意,敬你們一杯。”
不等韓毓端起酒杯,韓沉說:“一杯哪兒夠?你母親住院沒少在醫院折騰,我姑姑既打點又照顧,這份情,不得三五杯?”
任淮波笑容僵在臉上,瞬間明白,韓沉這是故意給他示威針對他呢。
韓毓正愁沒人陪她豪飲呢,逮不住韓沉,逮一個任淮波也行。
“韓沉這話可沒毛病,你母親三天兩頭跑醫院,可都是我在鞍前馬后照顧,今天不給我喝痛快了,就是讓我故意不痛快。”
連一旁不怎么說話的馮陽都勸說道:“淮波,你舅媽對你也不薄,好好敬她幾杯酒吧。”
顯然是想讓一切感激都化在酒里。
他們喝的是高度白酒,一小盅下去,頭皮都發麻,更別說被韓毓這個好酒的人逮到,不被整個人仰馬翻,起碼也是腳步打顫。
任淮波酒量也一般,二兩白酒下肚,手支著頭就抬不起來了。
韓毓瞧著沒勁兒,嫌棄地看著馮陽說:“你們馮家的基因也不行,這才多少,人就不清醒了。”
“韓沉不也沒喝嗎?”馮朝說。
“韓沉隨我嫂子,我五哥可是千杯不醉。”
馮陽說不過韓毓,只能拍拍任淮波的肩膀,問:“淮波,還行嗎?我送你回去?”
“......嗯。”任淮波的反應慢了半拍。
韓毓瞅著任淮波沒出息的樣兒,對馮陽說:“這也吃的差不多了,你送他回去吧。”
“行,我送他回去,之后再過來接你和嫂子,”馮陽說著將任淮波拉起來,架在肩頭。
韓沉說:“姑父,你別折騰了,一會兒我送姑姑回去。”
馮朝點點頭,“行,我們先走了。”
兩人離去,屋子里的氛圍頓時好了不少。
韓毓見馮朝出門,收回視線,眼神瞬間暗了許多,她盯著韓沉,問:“說吧,你和淮波怎么回事?你可不是喜歡欺負的人,今天怎么還仗勢欺人起來了?”
“沒什么。”
“沒什么你態度強硬地勸他酒?”
“醉了,人就不會亂說話了。”
韓毓好整以暇看著韓沉,“他怎么惹你了?”
“沒什么,就是單純看不慣他,”韓沉又補了句,“以前是,現在也是。”
韓毓無奈蹙眉,“他打小沒爸,他媽也是受氣包的性格,跟在他大舅跟前長大,從小就喜歡察言觀色,看碟下菜。你是什么身份,他一直都知道,從小他就不敢惹你,這次肯定不是他惹你了,就是你惹他了。”
韓沉絕口不解釋,說:“您就當我仗勢欺人,欺負他吧。”
韓毓瞪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夠可憐了,還一直管你叫一聲哥,你也真是......”
“姑姑,”周沫突然打斷韓毓,“不是韓沉欺負任淮波,是因為我。”
“你?”韓毓驚訝。
“嗯,因為......任淮波是我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