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也要千萬小心,”周沫說:“我以前上眼科的時候,有個老師說,他以前是干骨科的,有次因為給梅毒患者動手術,期間不小心傷了手,有破口,雖然后續沒查出來有梅毒感染,但他家里人還是不想讓他再繼續干骨科了。后來他轉去學的眼科,不為別的,就因為干凈。”
韓沉:“這種應該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吧?”
周沫:“嗯。”
韓沉:“以前二級學科還能轉專業,現在不能轉了,除非重新讀研究生。”
周沫:“以前預防醫學還能讀臨床的研究生呢。”
韓沉:“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周沫:“是啊,要是預防醫學能轉臨床,估計我也會去學臨床的。”
韓沉:“還是別來,太累了。”
周沫望著韓沉,仰面躺在床上,人快要閉眼。
“看出來了,”她問:“每天都在扛大腿,做的事和重體力活兒也沒什么區別。”
韓沉陡然睜眼,“你怎么知道?”
周沫說:“我有同學讀骨科的研究生,他說骨科對女生很不友好,主要因為女生力氣太小,扛不動大腿。但只要進了骨科,不管男女,都要扛大腿,扛不動也得扛。”
韓沉抬手,輕輕撫了撫周沫垂在身后的頭發,他笑說:“你說對了。太累了。”
他另一只手,翻著手心,搭在眼睛上。
周沫隨即躺在他身側,從他眼睛上摘下他的手。
“累了就休息。”
“舍不得休息,難得和你躺在一起。”韓沉睜開眼睛看她。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跑不了,”周沫抱著韓沉,說:“以后的時間還長著呢。”
從未在工作上有過抱怨的韓沉頭次和她明明白白地說“累”,周沫十分欣慰,說明韓沉也開始在心理上選擇依賴她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我一直設想的一段良好的婚姻關系就是多溝通,互相理解,互相依賴,”周沫說:“今天你能和我說你累,我特別開心。”
韓沉疲憊地笑著,揉了揉她的背,“有件事要告訴你,院里準備進行病例匯報比賽,我和段峰都想參加。”
“你準備開誠布公和他較量一番了?”周沫問。
“嗯,”韓沉說:“你說得對,我應該拿出全部實力,真刀真槍和他較量,尊重對手。”
“你有信心嗎?”周沫問。
“有,也沒有,”韓沉說:“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百分百贏,只能保證自己百分百盡全力。”
周沫:“沒關系,盡力就好,輸了也沒關系,反正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好的。”
“我怎么從來都沒發現,你也有嘴甜的時候呢?嗯?”韓沉翻身,輕輕吻一下周沫的唇。
“我要不嘴甜,那些叔叔阿姨,家里的長輩怎么會那么稀罕我?”
“也是,”韓沉溫柔看她:“你最會討人喜歡了。”
“好好比賽,”周沫說:“等你贏了,我送你個禮物,行不行?”
“什么禮物?”
“嗯......還沒想好,等你贏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