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淮波眼里,周沫是愛笑的、溫柔的、明媚的,同時也是生動的、搞怪的、幽默的。
可現在的周沫,待他就像陌生人,不......或者說仇人也不為過。
他至今都能記起,在湖海莊園,第一次見到周沫時的樣子。
時維九月,她打一把精致蕾絲邊的小陽傘,獨自站在湖邊,百無聊賴。
因為太陽還不是很烈,唯獨她一人打傘,所以顯得突兀。
初升的太陽映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邊是茂密清脆的蘆葦蕩,晨風拂過,吹起周沫的長發,她優雅地收起傘,從包里拿出一支木簪,給頭發挽個發髻,再用木簪固定。
加上她一襲翠綠色的長裙和白到發光的肌膚,整個畫面,清新雅致,古色古香。
任淮波私心地想,如果她穿的不是長裙,而是旗袍,大概就是民國畫報中的舊影,亦或者印在煙盒上的佳人。
他為這樣美麗的女人著迷,并為她的優雅氣質傾倒。
原以為絕美的周沫要么會是一朵高嶺之花,生人勿近,要么仗美行兇,情史風流。
但在做素質拓展運動的時候,他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樣。
畢竟沒有哪個氣質美女會在看到搞笑的事物時,笑聲如此爽朗大方,毫不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
她會極力為自己所在的隊伍喝彩、鼓掌,而且是很大聲的那種。
身為她的隊友,聽到場下有如此喝彩聲,場上的他也更賣力的去比賽。
小游戲環節,他拿了第一。
周沫對他大方夸贊,并豎了大拇指,“厲害。”
雖然當時他還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說這句話的場景,已經深深印刻在他腦海。
這場素質拓展運動項目,只有他們這屆剛入學的研究生有。
因為當時學校領導層曾開會決議,研究生入學要不要軍訓,彼時整個東大傳的沸沸揚揚,各個學院都在說,他們這屆學生可能要參加軍訓了。
健康管理學院尤為積極,得知風聲的院領導甚至提前開始準備經費,結果因著學生們反對的太多,加上研究生都已經成年且很多都是工作之后再讀研的人,搞軍訓那一套未免太難為人而且做戲成分居多,最終不了了之。
然而健康管理學院的經費已經申報了,不用沒法交代,只能找了一家搞素質拓展運動的俱樂部,將所有研一新生拉去湖海莊園搞素質拓展訓練。
“素質拓展訓練”雖然名字好聽,但其實就是有人給大家分組,組織大家玩點小游戲之類的。
好在游戲不無聊,組織者也很會調動氛圍,一場別開生面的“素質拓展訓練”讓所有人都玩的十分盡興。
回去的大巴車上,所有人都盡量靠前坐,因為越后面越顛簸,也更容易暈車。
周沫后上車,前面已經沒空位,只能坐在靠后的位子。
他隔了幾個人跟著周沫上車。
原以為會有人和周沫坐一起,沒想到直到人快要坐滿,周沫身旁的位子都是空的。
他毫不猶豫上前,詢問是否能坐在她旁邊。
彼時,周沫禮貌微笑,“當然。”
他心花怒放,連忙坐下,“怎么沒有和朋友坐一起?”
周沫很是困惑:“朋友?”
他問:“和你一起做游戲的,你們不是還一起聊天嗎?”
周沫:“啊,她們啊,我也剛認識她們,從洗手間出來,就找不到她們了,可能在別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