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茹:“讓你爸去吧,他一個人在家也閑得慌,禺山山好水好的,待著也養人,我還想等我退休,也去禺山和你大舅二舅他們一起生活呢。”
周沫有點不開心了,“你們都走了,忍心留我一個人在東江?”
柳香茹:“到時候你都嫁人,怕什么?”
周沫:“......”
周沫氣氣,柳香茹和周正完美演繹了什么叫父母是真愛,她是意外。
周正:“等買完車我們先去去公證處,開個贈予書。”
周沫心里有點難受:“爸,一定要這樣嗎?”
周正:“怎么了?你覺得哪兒不妥?”
周沫咬唇:“這樣......挺傷韓沉心的。”
周正臉色更難看了,“孩子,你要想清楚,韓沉現在的房和車是婚前財產,和你一分錢關系沒有。婚姻不是有情飲水飽,沒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遠的利益。咱們不圖別人的錢財,但要看好自己的東西。我開贈予書,是想說明,這車是單獨贈給你的,不是以結婚為目的陪嫁品。再說句難聽的,就算以后做財產分割,這車也不會被人分了去。”
柳香茹:“沫沫,你就聽你爸的吧。現在結婚不像我們那個時候,看感覺,看感情,能熬到白頭。以前我也覺得,結婚嘛,找個人結就行,過不下去就離,但看了那么多身邊人悲歡離合的故事之后,才發現結婚容易,離婚——難。尤其......你多了解《婚姻法》,不,現在應該是《民法典》就知道了,法律條文里先進的婚姻觀念和現實中落后的社會家庭觀念沖突后,受傷的大概率是女性。你要是男孩子,我和你爸絕對不會操心這么多的。”
周沫:“你們什么時候研究上法律了?”
柳香茹:“和你夏夏姐的離婚律師嘮了嘮,不然也不可能知道這么多。”
周正:“有了你夏夏姐這事在先,我們不得不小心。”
周沫:“韓沉和姓郭的不一樣。”
周正:“我們當然希望他和姓郭的不一樣。”
周沫:“別想這些了,一會兒還和梁阿姨他們吃飯呢。”
柳香茹:“對對對,不能再說了。”
周正也提醒周沫:“這話咱們一家人之間說說就行,你別往外說,免得讓你梁阿姨多想。”
同樣的話在不同的人之間說,會被理解成不同的意思,因為立場不一樣。
周正和柳香茹考慮的是,如何在最大的范圍內保全周沫的利益,當然他們也不會圖韓沉什么。
這要說出去,被梁辛韻或者韓沉聽到,可能會被理解出其他意味了。
他們可能會覺得,周家的計較太多,或者不敞亮,甚至覺得周家人吝嗇多事,守著自己家的財,還盯著別人家的財。
可周正和柳香茹的出發點只有一個,不貪別人,保全自己。
都是生活在法治社會的現代人,當然要提前了解法律,從法律角度做防范,不能只等著問題發生了,才想起來有法律這回事,等到這種時候,往往就晚了,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荒廢了青春、情感又折了錢。
要防患于未然,永遠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能得到超出心理預期的結果。
周沫懂周正和柳香茹的良苦用心,也感謝他們的諄諄教導。
可真要和韓沉算的這么清楚的話......周沫猶豫了。
理性告訴她,周正和柳香茹的想法沒錯。
感性告訴她,韓沉人品還好,沒必要如此防范。
她將這個問題發給沈盼,想聽聽她的想法。
沈盼:沒有誰的人生能一眼望得到頭,我們能做的只有抓住眼下能抓住的。換言之......公證書你能抓住,韓沉從現在到一抔黃土期間的人品抓不住。
周沫:愛不應該信任嗎?
沈盼:你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