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
韓濟發來消息:多的不好說,前段時間三叔把他護照壓著,聽語氣,他應該是在國外犯什么事了,被三叔逮回來的。
韓沉立即又問:你和他一起來的東江,路上沒問問?
韓濟: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各有各的心事,你覺得他會和我說?
韓沉無話。
確如韓濟所言,包括自己,都不會和幾個兄弟講自己的事,更何況韓澤。
韓沉又問:四哥他,有沒有問你借錢?
韓濟:借錢?不應該吧?
韓沉看到韓濟的話,知道韓濟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單論經濟能力或者賺錢能力,韓澤是他們兄弟六人里最強的,毋庸置疑。
韓澤上大學時,就開始國外搞各種創業,雖然失敗的次數不在少數,但最終還真讓他在國外搞成了,做教培,語言、文藝、學科都教,并且公司已經初具規模。
按理來說,韓澤是最不缺錢的人才對。
但他卻在事業擴張期,被父母從國外弄了回來,且不許他再出國。
韓澤自己也說,國外的事業基本等于扔了。
韓澤當年出國,是高考失利,國內沒什么好大學上,又趕上留學熱,才被父母送去國外。
家里本打算,讓他拿個學歷回來,想辦法去韓濟所在的學院搞個國內的研究生學歷,或者花錢拿個MBA也行,到時候家里想辦法再安排和韓決或者韓池一樣,去哪個單位任職。
就算不能像韓池一樣,靠自己的能力往上走,一輩子做個公務員保底也能衣食無憂。
韓澤卻不是這個想法,他對仕途和編制一點都喜歡不起來,鐵了心要靠自己闖一片天。
國外的公司做的很好,每年凈利潤多少多少,又有多少厲害的投資公司看中了他的項目,每當他神采飛揚地說這些的時候,韓沉都能想起來,韓家一些家長眼里的不屑,尤其是他爺爺。
韓家幾代人都是帝都司法口的,全都走仕途,凡是脫離家族路線規劃的,都是離經叛道之徒,像他父親和他,都算在此列。
商再有錢,也比不上官。
韓澤少不了心里帶氣,好好的事業被毀。
做生意,賠錢也正常,但韓沉擔心的還有其他事。
比如......這個窟窿該怎么填?
韓池也和韓沉想到一起,韓沉在家里肯定是說不上話的。
韓池說這事他來解決。
韓沉頓時放心不少。
一來他相信韓池的能力,二來,韓澤要有什么事,對韓池的影響比他大多了。
估計韓池也想到了這方面的利益牽扯。
韓池在市長特助的位子上干了快五年,是時候再往上走一步。
不知是晏建舍故意壓著韓池,還是怕他跑了非要等他成了自己女婿再考慮韓池的晉升問題,韓池一直很難往上走那一步。
韓家雖然不是韓沉想留的地方,但要想徹底脫離韓家,又難上加難。
因為擁有同一個姓,他們只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說句功利的話,他們不單是有血緣的宗親,更是綁定的利益集團。
而他只是個大夫,是這個利益集團中最薄弱的一節......
所以很多事,他的力量也很微小。
梁辛韻能做的,是讓他脫離家族里那種功利的思維模式,而能不能真的脫離,只能靠他自己。
他的幾個哥哥,已經用行動,或多或少的表達自己的反抗和掙扎,全都以失敗告終。
看似最自由的韓澤,實則最慘烈。
回到臥室后。
韓沉什么話也沒說,掀開被子鉆進去,然后狠狠抱住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