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我媽生病的事,這次先別告訴沫沫,她人在帝都,聽了消息只能干著急,等她那邊的事處理完,回來之后再告訴她。”
周正想了想,“行。”
兩人回到急診室。
梁辛韻臉色還有點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柳香茹想不通,問道:“韓沉他爸爸不能來就不能來唄,誰還沒個特殊情況,他爸爸工作又特殊,你真不用這樣著急,我們再約時間就好。”
梁辛韻點點頭,“香茹姐,幸好你們是通情達理的人,要放在別人身上,難免覺得我們不重視、不尊重。”
“我和老周都是這樣一路忙過來的,工作的事都理解,”柳香茹說:“以前我和老周忙的時候,沫沫的家長會都沒辦法去開。你不用多想,真的,我們不會有別的想法。”
她看到周正剛好回來,便問:“對吧,老周?”
“嗯,”周正答道:“我們都能理解。”
“就是你們理解,我才覺得愧疚,”梁辛韻說:“明明是我們韓沉娶媳婦,結果家里人誰也不能來......我要是沫沫的家長,哪放心把自己姑娘交給這樣的人家呢?”
“別有負擔,”柳香茹說:“就是見不到韓沉爸爸,我們也不能棒打鴛鴦吶,再說,這次是意外,你別往心里去。”
“哪能不往心里去呢,”梁辛韻聲音哽咽,略帶哭腔。
誰能懂她呢?
這么多年,一個人將韓沉帶大,其中還有韓家人的各方阻攔,說沒怨過誰,怎么可能。
以前為了頂住韓家和梁家的壓力,是她執意要的孩子,以為有了孩子就能松口氣,可生活卻變得更窒息了。
孩子不是生了就能了事的,生完還要養,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不說,思想教育哪樣能落下?
作為母親,她不能只生不養,韓沉以后要長歪了,她要付一半責任。
至于韓稹......
梁辛韻也怨過這個男人,可他從一開始的態度就是不想要孩子。
韓沉的出生并非他所愿,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張,心里有再多的怨氣,也只能怨當初的自己,把一切問題想得太簡單。
但還好,這么多年,她總算一步步堅持下來。
韓沉也很懂事,沒有長歪。
結婚對于韓沉來說,是一樁大事,對她來說更是。
沒有哪個母親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后成家立業。
韓沉的戀愛談的還算順利,沒讓她操太多心,韓沉運氣也不錯,遇到周沫這有愛又通情達理的一家人。
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切又變得困難起來。
梁辛韻確實不該要求韓稹去做什么,或許是她太焦慮吧,她知道自己的情況,真怕自己哪天突然沒了,臨走前卻還是看不到韓沉步入婚姻。
那樣,她真會死不瞑目。
有她在,韓沉和周沫都沒法結婚,如果哪天她沒了,韓沉更沒法做主自己的人生。
“這樣吧,”梁辛韻說:“過幾天我安排你們和韓沉舅舅這邊見一面,你們看行么?”
“都行,”柳香茹說:“我們都可以,主要是你,別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