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知道自己和宋言家庭背景和成長環境不同,對于有些事,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多了也是觀念不同,還會產生分歧。
為了朋友免失和睦,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陸之樞那邊,你有什么消息沒有?”
“你想問,我能不能幫到他什么?”
“嗯。”
“說實話,現在這局面挺迷的,”宋言說:“所有合作方一起毀約,大概率有人使絆子了。”
“就算他們知道博簡有RG的投資?”
“這才是我更匪夷所思的地方,”宋言說:“誰使絆子前不看看,博簡現在拜山頭拜的是哪一個?要是聽了RG名號,還執意這么干的人......要么蠢,要么和陸之樞的私人恩怨很深。”
“有查到是誰動得手腳?”
“梁東巖和陸之樞正查著呢,”宋言說:“我們四個現在分工明確,你放心好了。”
“四個?”周沫皺眉。
“對啊,陸之樞和梁東巖負責查幕后黑手,我到時候聯系我哥,負責動手,韓沉——他一個大夫啥也干不了,就負責后勤。”
“......”周沫一臉黑線,“負責后勤什么鬼?”
“救治一下傷員之類的,陸之樞不是和人打架了嗎,韓沉處理的。”
“你們現在這四人小隊,還真是分工明確。”
“那是,”宋言說:“總不能朋友都做了,看見朋友遇見困難,轉頭又當作陌生人吧?反正我干不出來這種事。”
“你還挺講義氣。”
“不然我哥也不會把我帶身邊,不是嗎?”
周沫聽他語氣,這是又要開始臭美了。
“博簡這次能渡過難關嗎?”周沫發愁,“之前陸之樞還說要和沈盼買房呢,這一鬧,估計又賠了。”
“買房應該是不可能了,”宋言說:“博簡這次......不好說吶。憑我的經驗......要倒。公司規模不大,資產也不多,合作方毀約,現金流一旦斷了,就難以翻身。”
“有RG的投資也不行?”
“RG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一看就是爛攤子,哪個老板腦缺,還往里扔錢。”
“......”周沫睨他:“你剛才不是還說和陸之樞是朋友么?”
“是朋友,但也不能讓自己被拖下水啊?”宋言說:“幫我肯定幫,但不會沒限制地幫。RG的老板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哥,不是我。”
“陸之樞應該會慶幸有你們幾個,要是沒你們,只有他一個人的話......”
“估計沈盼和他離婚的心思都有了。”
周沫不置可否。
她沒法不肯定宋言的說法。
婚姻是現實的,現在的陸之樞年紀不小了,錢沒存下,他這輩子能經得起幾次折騰呢?
沈盼不可能放下所有,再陪他從頭經歷一次創業。
好在陸之樞還有這幫朋友,也不是沒有退路。
“要我說,博簡都這樣了,索性放棄算了,”宋言說:“來我公司,我可以把翼天全權交給他管,我也輕松。或者......韓沉和梁東巖不也有個公司正招職業經理人么?陸之樞去干那個也行。”
“這要看他的想法了,”周沫說:“你之前不是說,陸之樞也想做點從零到一,從無到有的事?放棄博簡,勢必會讓他放棄一些理念和夢想。”
“理想再豐滿也要考慮現實,他要單身,隨便他怎么拼的頭破血流,但他現在領證了,是有家庭有老婆的人,掙錢才是最主要的,至于理想......有時候真的只能是想想。”
誰的宏圖偉志沒有被現實干碎過。
人能選擇的,只能是要不要和自己和解。
“就看陸之樞選什么了。”
“我賭他選沈盼。”
“你這么肯定?”周沫挺意外宋言如此決斷。
“陸之樞又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宋言好整以暇,問:“怎么,你對陸之樞意見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