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迎面剛好遇到提著裙擺而來的沈盼。
她一身淡綠色的紗裙,裙擺像漣漪,一層又一層,有風吹動,走起路來裙擺更是搖曳生姿。
抹胸款的設計,露出她精瘦的鎖骨,脖頸間是一串極為樸素的珍珠項鏈,配合她干凈利落的短發,整個人似乎在發光。
陸之樞也是頭次見沈盼如此打扮。
正如宋言說的,此刻的他,完全配不上沈盼。
自慚形穢。
并且是多種意義上的。
“沈盼。”他聲音有些顫抖。
這么多天,頭一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他竟然心慌了。
沈盼呆立在原地,顯然沒料到陸之樞會如此迅速的出現,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陸之樞叫她名字,她才從恍惚中剝離。
陸之樞來了。
他真的來了。
沈盼捏著裙擺的手抖了抖,眼底的酸澀和心里的酸楚一股腦涌上。
她哭的可憐兮兮,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她太怕這是一個夢,夢醒之后一切化歸于無。
“是,”陸之樞堅定地說:“而且我是來找回你的。”
沈盼的情緒更是繃不住,大起大落,誰能受得了。
沈盼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看。
陸之樞看著難受,立即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哄道:“好了,我的珠珠,我錯了。我錯大了,我和你道歉,不該說那些故意惹你生氣,傷害你的話。我......我是怕......”
“怕你一無所有之后,我跟著你受委屈?”沈盼從他懷里抬頭,哽咽幾聲,她抬手抹掉眼淚,“我是那種人?我要真貪你三瓜倆子兒的,上次咱倆分手,你挽回我的時候,我就不會答應你。既然我答應你重新和你在一起,就是想明白了,我承認你的事業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也不會鉆牛角尖和你的工作爭風吃醋,可你呢?出問題之后,我哪天沒有陪著你?你還把我故意推開,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傷人?”
“知道,”陸之樞求饒說:“我錯了。錯大發了。”
沈盼本想繼續和他理論一番,怎么也得為這幾天她流過的眼淚討回點公道,但看周圍的朋友們都在看著,也不好繼續責備他什么。
她只小聲道一句,“回去收拾你。”
陸之樞聽出其中有點撒嬌的意味兒,沒忍住笑了,“行,回去我自己找搓衣板。”
沈盼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被逗得面紅耳赤,微微瞪他,清秀的臉上全是傲嬌。
宋言看著兩人重歸于好,頓時有種老父親的欣慰。
“這不就好了?”宋言說:“萬事俱備,新郎官也到了,劉經理,你趕緊催人準備準備,我訂的晚宴馬上開始。”
“好,”剛才被陸之樞錯認成沈盼的短發經理笑著離開。
到了近處,陸之樞才發現,真不怪他眼拙,那位經理的也是短發造型,和沈盼很是相似。
宋言上前,笑著說:“你和沈盼都沒好好求過婚吧,這次......你們看這周圍的場景多應景?雖然你們已經結婚了,但不妨礙婚后浪漫一下,沈盼都拾掇好了,錯過這次機會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