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學生,要說誰手里沒兩樣違章電器,誰信?
帶頭查寢的老師又不能明目張膽搜查學生衣柜或者翻一些私人物品,但萬芝這種幾乎百分百確定的舉報,只要查的稍稍嚴一些,一查一個準兒。
對于查寢的老師來說,她不用把每個用違章的電器的學生都揪出來,只要找到一兩個猴兒,殺雞儆猴一番,其他學生自然會老實一點。
丁寧說冤枉但卻違反校規,說不冤枉,查寢又只抓了她一個人。
這也難免讓她傷心欲絕。
她是周沫和趙曉霜的小師妹,大家相處這么久,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客觀上丁寧有不對的地方,但從私人感情出發,兩人肯定是偏向丁寧的。
對于齊延這種“缺心眼”的行為,兩人也是一個比一個恨得牙癢癢。
你說他是故意的吧,那肯定不是,齊延單純就是心思直白,沒想那么多,也不是故意泄露丁寧的秘密。
他又是自己組里的人,也更不好多責備他。
齊延也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損害了丁寧的利益,給她帶來麻煩,他低著頭,滿面歉疚。
“小丁師姐,對不起......我......”
“你走開!”小丁哭的稀里嘩啦,完全不想搭理齊延。
趙曉霜拍著丁寧的背,耐心安慰。
丁寧心里委屈的緊,從桌上爬起,一頭栽進趙曉霜懷里。
周沫也輕輕拍丁寧的背,慢慢開導。
情緒上頭,丁寧沒那么容易平復心情,周沫見齊延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
她也感受到齊延的局促和茫然無措。
想必他也挺自責的。
“你先去會議室吧,”周沫說:“我們和丁寧談談,嗯?”
齊延點點頭,急于解釋說:“師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有鍋這事這么嚴重,還會影響到獎學金評選。”
“我知道,”周沫勸道:“你先去會議室,我們和小丁好好說說,她現在肯定很難受,看你見你估計會更難受,等我們這兒處理好了,你再過來。正好你也好好想想,怎么和小丁道個歉。”
無心之失,也是“失”,不能因為自己沒有惡意,給他人帶來麻煩后,就能理直氣壯覺得,自己一點錯沒有。
這件事齊延有錯,丁寧也有自己做得不對的地方,這樣糟糕的結果從來不是單一環節或者單個原因。
齊延要對自己的“口無遮攔”道歉。
丁寧也因失去評獎評優資格,得到了“懲罰”。
周沫最怕兩人想不清楚事情的責任劃分,繼而互相埋怨,互相指責,最后鬧得一個組都不得安身。
試問,如果一個組中有兩個學生變成針鋒相對的死對頭,這個組還能有好兒嗎?
大家進了一個組,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都要仰仗這個組的研究成果供自己畢業,而不是內斗內耗,每天學習都不夠累的,還要放著自己同學同門們的攻訐。
累不累?
還好齊延有什么就說什么,想什么也說什么,沒有別的彎彎繞繞的心思,在哄好丁寧后,周沫找齊延談了談,齊延別提對自己的“失誤”有多后悔了。
“要不......”齊延想了想說:“小丁師姐這次能拿多少錢獎學金?要不我賠給她?”
“道歉不是你這樣去道的,”周沫說:“小丁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使用違章電器,確實違反校規?她現在就是懊悔和自責居多,如果她沒用電鍋,你也不可能找別人說這事,不是?你平日里多找找她,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就好。她只是這段時間各方面都不順,情緒不好,你頂多算是火上澆油了,但不是釜底抽薪,等她自己心里的那團火滅了,你這桶油也燒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