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從韓沉懷里抬頭,認真地望著他,“你說,是不是該賴你?你要沒出國,我也不會想著,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韓沉更心疼了,緊緊將周沫擁在懷里。
“是怪我,都是我的錯。”
周沫揪住韓沉身側的衣服,“你說你,出國就出國,為什么要和別人一起去?”
“當時......學院對出國培養的人有名額限制,雖然不多,但其實一起去的不只是我們倆,還有別人,一批人,大概八九個吧。”
周沫輕哼一聲,“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別以為你遠在帝都,我就沒法打聽到你的‘風流韻事’了。帝都大學的臨床專業,我也有認識的人,你和駱芙‘金童玉女’的故事,我還沒追究呢。”
韓沉不好意思刮刮鼻頭,一臉的慚愧。
“你看你,心虛了吧?”
“沒有,”韓沉嘴硬,但心里有多虛只有他知道。
他們同樣知道,對于分手三年的他們來說,不管誰再重新開始一段戀情,都無可厚非。
沒有誰會在原地一直等著另一個人。
韓沉當初離開東江,已經是心如死灰的狀態,他用三年時間,走出了這段陰霾。
周沫一直自認為自己足夠理智和冷靜,韓沉的離開,對她來說似乎沒造成什么影響,她該上學上學,該生活生活,可從某個人那里聽說了韓沉和駱芙的事后,她竟然還是悲從中來。
她想著,再試一次,一次就好,不行就徹底死心。
然而上天竟然連讓他倆見面的機會都沒給。
韓沉走了,和駱芙一起走的。
周沫還能怎么辦呢?
人又不能因為一段逝去也沒法挽回的戀情就一輩子郁郁寡歡。
生活一樣要繼續,比愛情重要的事,還有很多。
周沫寧愿學有所成,父母健康,家庭和睦,事業順利,即便一輩子沒有所愛之人。
愛情于她從來都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和齊潭開始,是我向他咨詢考研的事,分手也是,我不考了,而他卻還在堅持,”周沫想了想,又說:“他說他二戰也要去帝都,其實我挺恨他的,連帶著恨你的那份一起恨他。后來又遇到了任淮波,他說他也要去帝都,我就更恨那個地方了。所以后來相親的時候,我和我媽說,一定要給我找東江本地戶口,且父母也長期居住在東江本地的。”
這才不巧,遇到了三代都是本地人的于一舟。
只能說,所有事,都有因果循環在里面。
“扒前任這事兒,不好受吧?”周沫問。
“嗯。”
“但沒辦法,都已經發生了,”周沫說:“我也不是先知,誰知道你還會回到東江呢?”
“我也沒想過我會再回到這里,”韓沉說:“當時也是一時沖動做的決定。當時離家的時候,我考慮過要不要去滬市找我三哥......”
“那怎么沒去?”
“怕我三哥‘出賣’我,泄露我的行蹤,”韓沉說:“而且那地方......除了我三哥,我沒什么能依仗的人。東江不一樣,我媽的娘家在這兒,還有我兩個舅舅,就算被我爺爺他們知道我這兒,也只會覺得,我只是一時之氣,回了外公家。”
“你的出逃,看來是精心設計過啊?”
“當然,”韓沉說:“我既然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至于你......我想過會在東江遇見你,也知道你還沒結婚,在讀博,本以為說不定有機會重新認識你,沒想到你和于一舟相親了,還在一起......所以我只能蟄伏,等機會。”
誰知道機會來的這樣快,不過是有天回家,他心血來潮,沒坐電梯選擇走樓梯,剛上樓就在拐角處遇見和宗政“交易”的周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