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沒出錯啊,”任淮波說。
“你什么意思?”齊延不耐道:“你是故意針對我師姐呢?”
任淮波也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說你們組里的人都排擠你?現在怎么又幫周沫說上話了?”
“我......”齊延一時語塞。
之前他套任淮波話的時候,是這么說過來著。
“好了好了,”龐遠一陣煩躁,“先干活行不行?”
“怎么干?”任淮波問:“你看周沫,現在還沒吃完飯,估計又偷上懶了,外面那些車怎么辦?看著它們堵在門口么?還不得我們派人過去疏導?”
龐遠頭疼,明明都說了,先做正事,任淮波這兒還沒完沒了。
要是只有任淮波一個人還好,關鍵當時和任淮波一起來的幾個人,紛紛開始撂挑子,說不公平了。
他們認為,他們在倉庫當搬卸工,太累了,周沫又沒干重活,還把活兒干錯了,就這樣還不讓她走,萬一后面再出錯,責任誰來擔?
反正不管怎么說,就是要配合著任淮波一起指責周沫,讓周沫離開。
齊延沒想明白,逼周沫離開有什么好處?
眾人還在強烈反應對周沫的不滿中,就見吃完飯的周沫套上雨衣,又回了大門口的崗位上,疏導車輛。
某些人想說什么,卻似乎又張不開嘴。
齊延陰陽怪氣一句,“嫌人家不好,你們倒是去個人淋雨啊?”
“你什么意思?”任淮波攔住齊延去路。
現在的任淮波顯然意識到,齊延已然不是和他“一條心”的人。
龐遠見氣氛不對,立即出面,站在兩人中間攔住二人,“你們是來干活的嗎?這是來吵架的吧?都什么時候了,分不清主次?”
任淮波一聽龐遠想和稀泥,立馬不干了,“龐哥,你這話就不地道了啊,這一上午,我們是吃閑飯的么?活沒干,還是你安排的事我們沒做?”
龐遠一時語塞,他心說,真難伺候。
有求于人就這點不好,讓這些毛學生來干活,聽話還好,不聽話,再加上任淮波這樣的刺兒頭,真難辦。
龐遠也不是學校的老師,沒法用考評之類的東西拿捏他們,反倒他們膽子大點兒后把他拿捏住了。
正是發愁之際。
調度點大門口忽然停下一輛凱迪拉克。
周沫頂著雨,手里還拿著紅色指揮棒,墨綠色的雨衣很大,兜帽將她罩的嚴嚴實實,幾乎從頭到腳裹住。
她只有刻意仰頭,外人才能看清她真容,而她也沒法刻意仰頭,因為一抬頭,雨水就會砸在臉上。
門口來來往往都是大小不一的貨車,或者皮卡、面包車之類的,很少有這種私用小汽車進來。
周沫本以為是走錯路的司機,或者又是跑來打聽怎么捐獻物資的老板,偶然間瞄一眼,看到了凱迪拉克擋風玻璃右側的“牌子”,上面寫的是“防汛指揮部專用車輛”。
有這種提示的,一般都是行政單位的車,而且大概率是里面的領導的。
周沫猜到,大概率是上面有領導來視察工作了,便指揮來往的貨車,給小汽車讓出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