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潭質問她,為什么對帝都如此反感,每次提到這兩個字,周沫就像踩了電門一樣,渾身炸毛。
周沫那時候其實自己也沒太意識到,這一切都因為韓沉。
她不信,她和韓沉分開都三年多了,還對他念念不忘。
按照她的設想,當初和韓沉分開后,她會上大學,會邁入新生活,會步入人生新階段,一切都是欣欣向榮。
至于韓沉,估計早就被她遺忘在九霄云外了。
事情也大致按著她的想法在發展。
頭幾年,她確實將大學生活的多姿多彩體驗的淋漓盡致,報了不少學生社團,雖然沒怎么去,后來也參加學生會,卻發現自己不喜歡里面的氛圍。
直到學校通知說有去帝都大學做交換生的項目,周沫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帝都大學......
似乎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最終沒逃脫命運的齒輪。
那些她選擇性遺忘的記憶,夾雜著內心中絲絲縷縷復雜的情緒,一起汩汩涌上。
一切便不由她控制。
她咬牙報名參加交換生,雖然已經降低了自己的期待,覺著韓沉說不定女朋友都談了一群了,但她還是想去見一面。
就當是......老朋友見面吧。
有句話叫,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可周沫都沒帶什么期望去,為什么會失望得如此徹底?
韓沉和駱芙出國一事,將她稍稍勇敢一點的心瞬間打回原形。
自此,她選擇當個縮頭烏龜,不再勇敢。
齊潭問她為什么對“帝都”兩個字如此敏感。
周沫答不上來。
她只記得,當時的自己看著齊潭,眼神是空洞的,她其實更想透過齊潭看到另一個張面容。
她沒法否認,她和齊潭交往,完全因為齊潭和韓沉很像。
照現在的話來說,韓沉是她的白月光,齊潭是替身。
齊潭和韓沉的像,不是說外貌上長得像,而是那種由內而外的感覺。
那種氣她、逗她,把她惹急了又會主動哄她的感覺。
周沫被這種“相似”的感覺蒙蔽了,一直沒法“醒過來”。
直到齊潭說去“帝都”。
周沫才驚醒。
和韓沉的結局沒什么好,和齊潭也大差不差。
周沫夢也醒了,人終究不是那人。
她沒法做到自欺欺人。
索性分手,也給齊潭一條“生路”。
即便齊潭曾經許諾過,如果以后能在帝都扎穩腳跟,他會帶她一起去那里生活。
周沫還是狠心地說分手。
因為她沒法確定,萬一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漫步在帝都的某條街上,偶然與韓沉相遇,她的心究竟在誰身上。
當然,周沫也沒法直接和齊潭說明,因為有韓沉的存在,所以他們走不下去。
她說不出口。
她怕萬一齊潭問她,他到底哪兒比不上韓沉。
那時候,她該怎么回答呢?
人和人沒有可比性。
沒有誰比誰好,誰比誰不好。
只因當時,情難自禁,齊潭晚來一步。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就算此生不見,也是白月光。
周沫不想耽誤齊潭,也不想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