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猜測?”
“臨時起意,”韓池說:“估計誰給了什么點子,或者馮朝做了什么,踩到韓家誰的雷點上。”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巡視組去找你的事,”韓沉問:“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
“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韓池說:“馮朝在東江,我在滬市,他就算想拿我開刀,離得未免遠了些。而且......他知道我在滬市也不是孤身一人。”
韓沉當然懂韓池的意思。
韓池背靠晏家,想動韓池,怎么也得問問滬市晏家的意思。
“那和馮朝多次跑去帝都另拜山頭有關?”韓沉問。
“你都說多次了,又不是頭次被韓家發現,”韓池說:“肯定有什么‘緊迫’的原因,才讓韓家臨時起意,對馮朝除之而后快。你想,馮朝現在人在東江,要說他能威脅到韓家?似乎也不至于。但為什么韓家要動手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點。”
“要我說,這些事你最好不要參與,以后就是見了你二哥,這事也不要多問。”
“姑姑呢?也不管她了?”
韓池無奈嘆息,“這點也很出乎我的預料。沒想到他們出手真狠,連給馮陽都沒給機會,看樣子就是想做絕了,連馮陽一起拉下馬。”
韓沉:“姑父這幾年在崗位上,也算兢兢業業,雞蛋里挑骨頭,肯定能挑出毛病來,但要想摘干凈,和馮朝做個切割,也不是不可能。”
韓家這次,顯然連韓毓的情面都沒看,更沒給馮陽和馮朝做切割的機會。
韓池突然笑了,且是沒有溫度的哂笑。
“這么多年了,這個家不是一直都這樣?你還沒習慣?”
“習慣,但......”
“心寒,是么?”
“嗯。”
“我也一樣。”
兩兄弟同時陷入長久沉默。
“行了,有些事,咱們左右不了,就別操那個心了。”
“嗯,”韓沉:“三哥,你覺得,下一個,是誰?”
“你怕梁家也......”
“不是沒可能,不是么?”
“放心吧,應該沒事,”韓池說:“韓家動手也不是無差別處理,組織一次清算沒你想的那么容易,馮家這才剛出事,不能興師動眾,再來一遍。”
“也是。”
“關鍵是......”韓池不知當講不當講,想了想后,他還是說:“梁家現在,后繼無人,懂?根本用不著韓家動手,梁家自己就會倒。”
韓池說的,韓沉懂。
梁家唯一的后人梁東巖,沒有走仕途。
唯一在職的梁界馬上也到退休年紀。
雖然梁奧現在極力維持和韓家的關系,但韓家目前的態度,并沒有很想將梁界扶上去。
尤其梁界自己也累了,現在很多事已經放手放權給下面,顯然有退休的意思。
就算梁奧活動的再積極,頹勢也無法挽回。
參與其中的人,各懷心思,心都不齊,怎么可能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現在的梁家,都是梁奧一廂情愿的鏡花水月,結局只可能是終虛一場。
韓池不愧是局中人。
看問題要比他清楚許多。
韓沉正好另有問題困擾心頭,借著這次機會,他正好求個答案。
“三哥,還有件事。”
“嗯,你說。”
“爺爺讓我十一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