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洗手臺前的鏡子一片霧蒙蒙。
撐著洗手臺才勉強站立的周沫只能通過布滿水汽的鏡面看到自己和韓沉的大概輪廓。
她一頭長發,烏黑柔順,是鏡中迷蒙影像唯一能看得清的顏色。
回頭望向身后的人,昏死過去的感覺襲來,她微微闔眼,緊咬著唇,悶悶的小聲哼唧一聲。
韓沉抱著她的腰,彎腰探身,在她光滑的背上烙下一枚印記。
周沫心尖上都在顫抖,感覺要瞬間蒸發,整個人宛若無骨,作勢就要倒下。
韓沉力氣大,反應也很快,單手攔腰將人拎起來。
“冷么?”他問。
周沫搖搖頭,“出汗了。”
“沖一下,睡吧。嗯?”
“嗯。”周沫應的毫無氣力。
韓沉沒有勉強,一切到此為止。
周沫顯然累壞了。
他將人擦干,抱去臥室床上。
又給她換了新的睡衣,讓她安穩躺好。
他起身離開。
“你干嘛去?”周沫看他似乎沒有想立即休息的意思。
韓沉回頭,“洗漱間和垃圾桶還沒收拾,我去收拾一下,你先睡。”
“哦,”周沫淡淡應一聲,似乎帶著點小情緒。
韓沉莫名想笑,他察覺出周沫有淡淡的不對勁。
“你不是一向潔癖,今天這是怎么了?”他沒走,反而折身回來,坐在床邊,耐心問道。
“你——我——”周沫咬唇,她有點難為情,說不出來。
韓沉卻認真看他,目光期待,悉聽她的下文。
周沫沒再猶豫,“大夫不是說我不易受孕,你干嘛還......”
韓沉無奈一笑。
他終于知道周沫如此糾結的癥結所在。
“你是不易受孕,不是完全沒機會受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周沫氣鼓鼓,“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生孩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韓沉又氣又笑,“哪和哪兒啊?你現在激素水平不穩定,你也知道,女性的激素水平對子.宮內膜的影響很大,還會影響受精卵著床。我不怕你懷孕,我怕萬一你真懷孕了,因為激素問題,繼發流產。流一次產很傷身體,我不想拿你的身體做賭注。”
周沫的心猛地被撞一下。
韓沉無時無刻都在給足她尊重。
真真是一點委屈和危險都不愿她踏足。
周沫翻身,像之前那樣抱住他的腰,牢牢的抱住。
韓沉輕輕拍了拍周沫的背,“怎么了?”
周沫頭埋在他腿上,搖了搖頭。
他撥過周沫后頸的發,把長發安置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幫她按揉后頸。
她之前弓著腰,低頭時間有些長,想來脖子不是很舒服。
邊幫她按摩,韓沉邊說:“孩子的事,你不用多想。隨緣。我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其他,無所謂。”
周沫擁著韓沉的胳膊更緊了。
“你真好。”
“不是我好,是你好,”韓沉說:“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周沫的心被填的滿滿的,還有些發脹。
充實、飽滿的安心感讓她無比想將眼前這個為她而生的男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韓沉對她有極端排他的占有欲,她對韓沉,何嘗不是。
老早她就想過,韓沉這輩子,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