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探身,輕輕碰杯。
喝完一杯后,他左手邊的韓池壓著他胳膊,讓他坐下。
“你可小心點,你二哥把我們幾人差點灌趴下不說,又逮著你灌酒呢。快吃點東西,壓壓酒勁兒。”
“謝謝三哥。”
手邊的韓澤說:“就是就是,二哥忒壞。把韓沉喝趴下不說,我和三哥都沒能幸免于難,三哥原本今天要回滬市,現在都走不了。”
韓澤提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韓沉喝醉了?”
韓澤:“韓沉那酒量,就是皓捷都能給他喝趴下。”
韓澤口中的“皓捷”是大哥韓沛的兒子,今年十二歲,剛上初中。
“胡說,”韓池呵斥道,“皓捷的身體,可不興你開玩笑。”
“我錯了,我打嘴,”韓澤自知失言,自己拍了把自己的嘴。
韓旌睨他:“你大伯和大哥今天不在,要是讓他們聽到,你就完了。”
“我這是不知道錯了嘛。二伯,我自罰,自罰,”韓澤自己給自己倒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韓旌:“你也趕緊尋個正經謀生,別整天游手好閑。你爸媽今天不在,要是在,我要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
韓澤聽到這話,頭都大了。
但在場的人,數韓旌最大,韓澤再難受都得受著,并且還是努力強顏歡笑地受著。
韓家的規矩——長輩的話必須聽,不能頂嘴。
韓澤笑嘻嘻說:“知道了,二伯。”
宴席快要結束,韓決趁韓池還在,又提一杯。
“三哥,你明天就走,你這一走,咱們再相見,怕是要等過年了,我和你碰一杯。”
韓池笑著舉杯,和韓決輕輕碰一下,“你有空可以多過來看看我,別說忙啊。你現在也是有實權的小領導了,找個機會來滬市搞個調研之類的,到時候我在滬市給你接風。”
韓決笑笑,“好。”
兩人碰完杯,宴席也差不多了。
韓決的母親不想兒子這么晚還喝這么多酒,便說:“天色都不早了,該散了,明天還有一天,估計大哥他們也會回來,到時再聚。”
韓池:“好久沒見大伯他們了,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明早九點的車票。”
韓決的母親:“麟風你怕是見不到了,他們下午才回來。”
韓濟:“皓捷那邊,還沒好轉?”
韓旌微微嘆息,滿臉難色,“也就你爺爺和你大伯一家不在,才敢提這個話題。皓捷......你三伯把國內的專家都找了一遍,情況不樂觀啊。”
韓俟接過話茬:“現在也幸好還有個皓軒,不然爸他更難受。”
韓決的母親也對艾知音說:“知音,你可要好好照顧皓軒,千萬不能出皓捷這檔事。因為皓捷的事,你爺爺三號那天都急的進了急診。皓軒現在就是韓家續的最后一口氣,也是你爺爺最后的希望。”
韓旌目光一轉,對準韓池:“你趕緊的,和宴小姐盡快把證領了,別再拖著了。你爺爺為什么會對你們的婚事如此上心?不就是怕韓家絕后?他都八十九了,有幾年夠你們幾個沒結婚的兄弟揮霍?”
二伯母小聲嘟囔,“韓沉結婚積極,你怎么不說這話?”
“你!”韓旌氣急,一時被噎住。
韓沉的事是這個小長假期間,韓家的大事,韓家上下,基本沒人同意。
然而韓鴻德不準韓沉在家提。
更讓韓家糟心的,是大哥韓沛的兒子韓皓捷被確診肌肉萎縮性側索硬化癥,又名“漸凍癥”,霍金也曾得過。
韓鴻德前日血壓升高,被120拉走送去急診,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