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現在看來,當初公事公辦的選擇,反倒幫了我一把呢。至少......如果我選擇帶著個人喜惡,拒絕蘇佩珊的求教,反倒是更遂了段峰的意,幫了段峰,把蘇佩珊踩死。再或者......蘇佩珊說不定連我一起恨了,之后上熱搜的,就是我和段峰兩個人也不一定。”
凌越彬好奇:“當時蘇佩珊獨自來找你,我以為她又轉了目標,對你有意思呢。原來沒有啊?”
韓沉無奈瞪他一眼,“骨科誰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別把人都當傻子,她要知道我都結婚了,還敢有這種心思,那才是自找死路。”
凌越彬:“也是啊,別的不說,這點她還是挺守規矩的。知道我有女朋友,也沒來騷擾我。感情,她就是個投機者,找的都是最有機會的人下手,估計她覺著,就算和段峰不成,也能玩兩天曖昧,沒料到段峰這么絕,直接辭了帶教。”
韓沉:“所有人都以為她最在意被段峰耍了,我倒覺得,她更在意自己的進修成績,她見識到了顧主任對成績的看重,以及考試不容作弊,也知道顧主任這次要玩真的。她最怕的,其實是不及格,不然也不會走投無路來找我。”
畢竟,如果連進修都沒法完成,還談什么能不能有機會留在東大一院呢。
段峰辭了帶教僅僅只是讓她斷了攀高枝的希望?
其實不然。
段峰辭了帶教,更會影響她的進修成績。
畢竟段峰的能力,蘇佩珊也是知道的,跟著他學,成績是不愁的。
徐益德突然有點頭昏腦漲,“好復雜......”
凌越彬卻笑了,“這就是一院的骨科,做事都要動腦子的,不能跟著別人眾口鑠金、人云亦云去攻擊和打壓一個人,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人要有自己的思考。和自己不沾邊的事,就別摻和了。段峰和蘇佩珊的事,說到底,就是他們兩個人事,和我們無關,我們該做什么做什么。相反,如果非要做點什么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原本是別人身上的屎,和你沒關系,這行為就和把別人身上的屎抹在自己身上沒兩樣。”
徐益德聽的懵懵懂懂。
凌越彬笑說:“你和你韓老師還有的學。你韓老師是大智若愚,看著冷淡處置,其實也有其智慧所在,他沒親自指導蘇佩珊,反而讓蘇佩珊去跟著你學,既沒明確拒絕蘇佩珊的求教,也成全了我和段峰的面子。他要親自出手指導,雖然他也是帶教,但難免越俎代庖。你倆是同學,私下溝通學習,我們帶教也不可能覺得有什么。”
他眼神一轉,看向韓沉:“我說的對不對,韓老師?”
韓沉不置可否。
周沫全程看著三人的對話,聽完凌越彬的分析,她突然覺得,韓沉的腹黑和心思縝密深沉,其實一直有跡可循。
一如她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她就覺得,韓沉這人話少,但心思絕對淺不了。
周沫甚至猜測,這是不是和他長期生活在韓家有關。
因為在那樣復雜的家族里,才讓他習慣性,用最復雜的思想去思考和處理問題。
“把自己分內的事做了,并且做好,就夠了,”韓沉說:“然而僅僅做到這些,也并不是一件易事。”
其中的“度”該如何把握,十分考驗個人能力。
“你就別謙虛了,”凌越彬說:“你要沒點腦子,早在入科的時候,被人坑個十次八次了,然而你一次沒有。你剛入科的時候,多風光,那時候的你和現在的段峰沒兩樣。為什么偏偏段峰翻車了,你沒有?這就是差距。別管是你道德感高也好,還是什么原因也罷,這都是你的能力,你的聰明之處。”
先別論過程怎么樣,結果就是,現在處在不敗之地的人是韓沉。
這要是沒點聰明智慧,早不知道被段峰甩到哪里去了。
更何況現在段峰還是姚院長的寵兒呢。
韓沉:“你也不遑多讓,能看清很多人,看不清的事。”
凌越彬:“不敢和你比,我都是瞎琢磨,后知后覺罷了。就拿給蘇佩珊帶教來說,我剛開始也不樂意,后來想想,不樂意能怎么樣?這不是我該做的么,既然是該做的,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其他破事和我沒關系。”
韓沉:“有這種想法的都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