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周沫轉身帶路,走去拐角處的步行梯樓梯間。
齊潭毫無防備地跟過去,剛站定,周沫轉身,“啪——”一巴掌招呼在他臉上。
直接給齊潭打蒙了,久久沒回神,甚至連疼都沒反應過來。
“這一把掌,我先打了,至于你冤不冤,你自己心里清楚,”周沫說:“我是沒證據證明,派任淮波來殺我的人就是你。你要覺得我這一把掌打錯人了,你現在盡可以反手給我一巴掌。”
齊潭雙拳緊握,面色嚴肅,“你瘋了么?”
“我瘋沒瘋,不用你來教訓我,”周沫說:“齊潭,就算我們談過戀愛分過手,但怎么也算和平分手,還沒鬧到撕破臉皮的一步,見了面禮貌地打個招呼還是沒問題的。你若非要搞這些手段,甚至差點把我的命搭進去,以此來對付韓沉,我決不允許!”
齊潭一時說不出話,他心莫名慌得厲害。
“周沫......”他想說什么,但話在喉間,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周沫晶亮的黑眸深深凝視著齊潭,“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
齊潭心慌得厲害,他無法和周沫的眼睛對視。
那是一種天然的恐慌,就像......做了錯事的小朋友面對家長一樣的恐慌。
齊潭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對著外人冷面冷心,或者當笑面虎,但對著周沫嚴肅又認真的表情時,他是那樣惶恐和不自然。
他知道,自己對周沫的感情,一直都是復雜的。
他無法不承認,他對她還保持有喜歡和心動,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去救她,保護她,安慰她,但他沒想過因此去破壞她的婚姻。
然而這種程度的感情,不足以抵消他對權力的追求,更不足以停止他前進的腳步和計劃。
他其實很想和周沫做朋友,普通朋友就行。
就像......在任淮波企圖勒死她一事之前,他們之間那樣相處的朋友。
現在看來,這些簡單的愿望,也變成奢望了。
“你想問什么,隨便問吧。”
“你會說實話嗎?”
“看情況。”
周沫眸色暗了暗,鄭重地問道:“你有想過要我的命么?”
“沒有,從來沒有。”齊潭異常認真,言語迫切,甚至他怕少有猶豫,周沫就會不信他。
周沫微微握拳,深深吸了口氣,逐漸平復自己的情緒。
再抬眸,她說:“我的問題問完了。再見。”
她轉身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周沫走后,齊潭這才意識到臉上的疼。
剛才周沫在,他所有神經都緊繃著,臉上的疼,忘得一干二凈。
他揉了兩下,又拿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照了照,發現沒留下什么痕跡,這才邁步要走。
剛走出防火門,門口突顯一個身影。
“嚇我一跳,”齊潭真被嚇一跳,“你怎么過來了?”
段峰的視線不著痕跡掃過齊潭的臉,“沒想到,你也會被女人甩巴掌。”
齊潭愣一下:“你都看見了。”
段峰:“剛好路過而已,湊巧看到的,不是有意。”
齊潭眼底漫上暗色,“你的湊巧可真巧。”
段峰:“誰讓你突然離席,看著又心事重重的,我是關心你,跟過來看看......誰知道......”
就看到這么精彩的一出好戲呢。
“里面那些人呢?搞定沒有?這些人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氣才打通的關系,這次你可得好好把握,”齊潭說:“晉升的事,還沒定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