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拿韓皓捷說事!”
“我沒有拿韓皓捷說事,是您覺得我生了病就好像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錯一樣,試問普天之下,誰想生病?如果生不生病能由我自己控制,我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您的孫子病了,您會心疼,換個人,您連一點作為普通人的憐憫之心都沒有。抱歉,我沒法和這樣的您交流,如果我的話和語氣傷到了您,那我也沒辦法,是您逼的。再見,韓先生。”
兩人攏共沒說幾句話,就在不歡而散中中斷了通話。
周沫放下電話,心里難受極了。
從患病到現在,她心里也很煎熬,好在家里人都支持她,關心她。
在愛意的包圍下,她逐漸看開了。
然而韓鴻德舊事重提,又開始挑戰她敏感脆弱的神經。
她從來沒想過韓鴻德能理解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說服韓鴻德。
她只想大家各自安好,他們過他們的,自己過自己的。
然而已經如此退讓,韓鴻德都不肯放過他們,還上趕著拿她生病的事百般指責加道德綁架。
還好周沫對手機設置了每次通話必錄音的功能,原本她是用來對付那些項目里溝通不清楚的老師的,怕他們說過的話轉頭說自己沒說過。
沒想到當初留的心眼,現在用在了韓鴻德身上。
周沫轉手給韓沉發了消息:在哪兒?
韓沉:高鐵。回東江。
周沫頓時明白,為什么韓鴻德會突然給她打電話了。
看似是怨賴她不能生孩子,實則在挑撥離間。
她和韓沉,感情穩定,生活也還順遂,唯一能被攻擊的間隙大概就是孩子了。
韓鴻德就是想故意把火挑起來,好讓她和韓沉之間出問題。
他是長輩,她總不能受了委屈,受了氣,再打電話罵他或怎樣。
到頭來,這些情緒和氣憤不都要往韓沉身上撒?
韓沉為了她,再次不告而別,他心里也委屈。
兩人一吵,矛盾不就發生了?
然而韓鴻德太小看了她的理性。
打從韓沉決定過年回趟家的時候,周沫就料到有這一天。
她也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就是被韓鴻德挑唆,或者施壓。
她都已經做好了所有心理建設,甚至比韓鴻德現在說過的話難聽百倍的話,她都設想過。
她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被情緒沖昏頭腦。
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和聯手韓沉,和他一起渡過難關。
他們是戰友,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能把矛頭對著對方。
但韓鴻德說的這番話,她還是要讓韓沉親耳聽到。
至少要讓韓沉知道,她已經表現的很克制了,是韓鴻德得寸進尺。
現在她還能忍,以后如果到相見的那一天還是此種情況,她不保證自己還有現在這樣風度。
“怎么了沫沫?”柳香茹剛走出小別墅的門,想著去后院把幾只狗喂一下,就見周沫心事重重,抱著手機在思索什么。
周沫回身,“沒什么,韓沉爺爺打來了電話。”
柳香茹擔心地問:“他?他怎么給你打電話了?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