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把開了封的兩壇酒倒在了一起,推到了掌門面前,對著他說道:“還要嗎?”
掌門回神擺了擺手,“不喝了,老夫年紀也大了。”
“是啊,等瘸了就晚了。”沈杭說。
掌門登時一怒,大罵道:“沈驚瀾!你個小兔崽子日日說這種話來氣我!”
沈杭一愣,復而挑眉玩味道:“我從小到大都沒什么改變不是嗎?”
這句話沈杭試探的意味極大,他死死盯著掌門的臉,試圖找出任何一點點破綻。
掌門哼了一句,“是啊,不像那年一樣要死要活的。”
“那你當年是不是特別想掐死我?”沈杭淡淡道。
掌門久久無言,嘆了口氣,“你如今能想開,自然是最好。大家都盼著你好好的。”
沈杭點了點頭,“我如今很好。”
說完扶起了掌門,程年年繞到另外一邊扶著他。
沈杭說:“我送你回客棧。”
林之遙接過掌門輕輕道了一句謝,沈杭擺了擺手,告辭后自然而然地牽上了程年年。
程年年就由他這么握著,二人走到主街道上她才開口,“夏清說承了我們這單生意,利潤四六。”
沈杭隨口答道,“那便應了吧。”
“年年。”
程年年抬頭,“嗯?”
“我讓林知秋進國子監了。”
“當老師?”
沈杭說:“差不多,助教。”
程年年點了點頭,“你覺得合適就好。”
沈杭把自己盤了快一天的邏輯娓娓道來,“林知秋和林之遙在上京被之前的沈杭所救,玉佩應該也是那個時候給的,然后我把他們送去了長白山。”
“所以林知秋想入朝?”程年年問。
沈杭心神一凜,“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程年年笑了笑,“玉佩還你,意思就是已然知道你的身份,救命之恩涌泉相報,沒有什么比入朝更適合待在你身邊。”
沈杭長嘆一口氣,“他說想當我的謀臣。”
“不好嗎?”
沈杭心緒雜亂,“算了,不說這個了先,今日有花燈展,我們晚些去湖上看。”
程年年知道他有事瞞著她,但她也不強求,只是說了一句,“我永遠和你是一邊兒的。”
沈杭笑了笑,“我很感動。”
夜幕降臨。
程年年蹲在河岸看著來往船只。
“我們也租一艘船吧。”沈杭站在程年年身后問道。
“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上了船,程年年靠著邊坐下,回頭問沈杭,“你會想放花燈嗎?”
沈杭拿出兩盞花燈和兩張空白紙條,程年年問船家拿來炭筆與沈杭一人一只。
程年年一筆一劃寫下,“平安順遂,天下安定。”
她才寫完沈杭就已經把花燈放下了水,“你寫了什么?”
沈杭看著水面,“我嗎?當然是希望我的天下,我的百姓都可以安安穩穩。”
程年年收回視線,覺得自己還是再貪心一點點吧,又在最后補上了一句。
“愿沈杭平安順遂,喜樂安寧。”
你希望天下安定,百姓安康,萬事順遂,卻唯獨忘了自己。
那我就祝你也平安順遂,喜樂安寧。
沈杭看著程年年又重新提起了筆,在一片槳聲燭影里,他對著程年年輕聲道:
“祝你萬事勝意。”
程年年聞聲,笑著抬頭,“你寫了這句話?”
“我寫了。”沈杭痛快的承認,月色映襯著他的面龐更加清俊。
“但我剛剛那句話是為了提醒你別忘了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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