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都給小爺等著。”
在蘇幕帶著幾名御虛門弟子離去后,小猴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烈山傭兵團的人道:“敢如此羞辱小爺,你們一個也休想跑。”
“小侯爺,既然你這么說的話,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走了,”斷了手臂的猙獰男人這會兒止住了傷,也是無可奈何道。
“你什么意思?”
“小侯爺都這么說了,放您回去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猙獰男人當然也不想這樣,可為了自保,他也只能如此,“既然如此,只有小侯爺永遠不能開口說話,我們才有活著的希望。”
眾多雇傭兵向刑冠云包圍而去。
刑冠云頓時慌神,他完全沒想到這群家伙居然也敢對他下手,“你們敢殺我,也是死路一條。”
“這山里面妖獸如此之多,小侯爺沒有侍衛,死在妖獸口中并不奇怪吧。”
“你們...好,我不與你們計較。”
“您都對我們起殺心了,我們怎么相信您?”
“我刑冠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小侯爺,您可拉倒吧,城里被你欺騙的小姑娘可不少。”
“這樣吧,只要小侯爺給我們一個你的把柄,我們便護送您回去,而且我們一定幫您殺夠兩百頭妖獸,如何?”
......
蘇幕并不知道自己離開后,那位定國公家的小侯爺竟遭到了烈山傭兵團的剝削。
“蘇幕仙長,多謝相救,”
宋山川帶著自己同門師兄妹,躬身向蘇幕鄭重拜下,“若不是你們二位,想來我們現在已經命喪黃泉。”
他們只是覺得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莫千與,但想不起來,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蘇幕便向他們介紹了莫千與的身份。
站在宋山川身邊的女弟子得知剛才救自己的竟是蜀中仙子,驚喜不已,下意識看向剛才被莫千與握過的手。
像莫千與這樣名動天下,經常出現在白澤天下報上的名人,必然是擁有眾多粉絲的,無論男女。
就像在得知莫千與身份后,先前五臟皆傷的男弟子便癡妄問道:“仙子,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繃帶,他簡直不敢想這竟是莫仙子給自己包扎的。
“嗯?”莫千與臉上并沒有多少情緒。
她猜想對方應該是想要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吧。
“聽說您和蘇幕前輩已經結成道侶,是...是真的嗎?”
莫千與:“???”
這怎么跟自己預料的完全不一樣,而且這問的算什么問題?
她有些懵,然后看見蘇幕臉上得意的笑容。
本來足夠淡定的她竟也控不住耳后傳來的滾滾熱意。
“沒...沒有,你...你們都是從什么地方聽來的,我和...蘇師弟清清白白,不...不要亂說。”
坎坷的說完這句話,莫千與便覺得好生奇怪。
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是一個落落大方的人,為什么從上一次醉酒之后,關乎起和蘇師弟之間的事就有些不能自控?
她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變化。
正好再一次看見蘇幕臉上得意的笑容。
神色在猛然間進入寒冬狀態,冰冷的語氣中仿佛充滿了凜冬的殺意,“你是不是想死。”
蘇幕感覺自己被無盡的寒意所籠罩,趕忙斂去臉上的笑容,僵硬道:“我錯了。”
宋山川等人感覺已手腳冰涼。
以往他們便聽人說過這位莫現在是雪山上的寒梅。
本來覺得這個評價有些假,現在看來,并不是。
連蘇幕前輩這樣的存在,在她的面前,也不敢動彈,只能乖乖認錯。
倒是剛才問莫千與問題的男弟子,仿佛沒有聽見般。
他仿佛沉浸在幸福當中,喃喃道:“太好了,我的青春還沒有結束。”
......
小插曲倒也過去得很快。
蘇幕向宋山川詢問和越野之事。
但很遺憾,他們完全沒有覺得和越野有什么問題,始終認為和越野是被妖獸所殺。
蘇幕稍作考慮,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將和越野很可能已經不是原來的和越野這件事告訴宋山川。
但在他考慮之時。
莫千與便已經替他做了決定,“你們那位和師弟,很可能已經不是原來的和越野,你們可以仔細想一想,這幾日他是不是有異常之處。”
這句話若是蘇幕說。
宋山川肯定是要深入去問一下為什么,發生了什么之類的。
但宋山川想到剛才改變空氣的寒冷,便覺得既然莫仙子這么說,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眾人都認真地思索起來。
“您這么說,好像是有奇怪的地方,以前和師弟喜歡睡懶覺,最近幾日他卻總是早出晚歸,”
宋山川道:“我是以為大道宗演將近,他壓力比較大,也就沒過多注意。”
“最近這幾天,他經常去的地方有哪些?”莫千與平靜問道。
“和師兄是朝歌人,他在京都的舊友很多,多是去見舊友。”
“去的地方有茶樓酒樓,有時候還去書閣。”
“奇怪,和師兄不是不喜歡看書么,為什么會去書閣?”
“那間書閣?”莫千與凝重詢問。
“一葉閣,有一次我好奇和師兄每天都和他朋友玩什么,就跟了上去,不過后來被他發現了,他發了好大的火,”一女弟子委屈道。
聽見這個名字。
莫千與眸子微起漣漪,看向蘇幕道:“那間書閣,是西林的。”
一個不喜歡看書的人去了書閣,還是規格極高的書閣。
“那書閣之主是誰?”蘇幕問。
莫千與不知道,她不怎么進書閣,何況她已經很久沒在京都了。
宋山川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蘇幕和莫千與要問這些,但還是說道:“一葉閣之主宗高明,他的老師是學宮主教伊堅。”
“現在要不要去?”莫千與問的是蘇幕。
就目前而言,他們繼續在商洛山中追逐下去,想要追到那只熊妖的可能性并不高。
要知道這里是商洛山,繼續往里面深入必然會侵犯到很多更為強大的妖獸的領土。
面前數百公里的山脈,要想從中尋找到一只見都不曾見過的熊妖,可能性太低了。
倒不如去一葉閣。
宗高明或許于和越野之間或許有所關系。
只是他們手中缺乏實證,這般貿然過去,恐怕宗高明即便與和越野之間有關系,也不會承認。
“不追了吧,正好等的人也到了。”
莫千與知道他說的是韋來。
之后。
宋山川等人在蘇幕的勸告下,也放棄了繼續往商洛山深處走。
況且,按照蘇幕的說法,和越野早就已經被害。
雖然宋山川希望蘇幕告訴他究竟是誰,但蘇幕不可能告訴他莊安策的名字。
只是和越野之死,蘇幕心中有所愧疚。
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那么無論是蓬萊的葛洪玄還是御虛門的和越野,都是因為自己而死。
蘇幕所能做的,只能是向宋山川表示,他一定會揪出真兇。
離開商洛山后。
蘇幕和莫千與便和宋山川等人分開。
兩人來到山外的一座鎮子中。
韋來在鎮中的一間客棧中等著他們。
當蘇幕推門而入的時候。
正品著茶的韋來立馬起身,恭恭敬敬的道:“主人請坐,主母請坐。”
他自然是認得莫千與的。
他之所以如此稱呼蘇幕,當然是為了求生。
作為一個正經人,那里喜歡被一大老爺們兒喊主人。
蘇幕一直反對,但這一次聽起來,居然格外的舒服。
莫千與則是被這樣的尊敬給驚了一下。
或許是在商洛山發生的事,她現在保持住足夠的波瀾不驚,漠然道:“你不要亂叫。”
“好的,主母,”勤快的韋來給蘇莫兩人斟茶。
就在莫千與要繼續強調之時。
韋來突然取出一個瓶子來,并雙手向莫千與奉上,“主母請看,這是何物?”
莫千與被他的鄭重改變了思路,結果玉瓶,緩緩打開。
里面是一滴血,一滴散發著微弱熟悉氣息的血。
“你的血?”莫千與驚愕看向蘇幕。
這滴血中極其之微弱的熟悉,是因為凝固的血里面曾經存在過的無垢之血。
故而莫千與能夠很快確定,這滴血來自蘇幕。
“說吧,怎么回事?”蘇幕也很驚訝,看向韋來。
韋來道:“這就是和越野讓我師尊幫他辦的事。”
“什么意思?”蘇幕不解。
“主人,這是一滴藏氣之血,只不過在被我分離后已無活性,”
韋來正色道:“為什么您的藏氣之血會出現在那個人的手中?”
此言一出。
蘇幕和莫千與都猛地想到了一處。
“傷及你氣府之人,只有葛洪玄,”
莫千與凝神道:“看來,要么是葛洪玄劍將你的藏氣之血送至和越野手中,要么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帶著這滴血找你們,意欲何為?”
現在蘇幕已經能肯定,有人在一步步的算計自己。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沒死透的莊安策。
即便不是莊安策,此人也一定與莊安策有關。
“他想要讓我師尊施展掩血之術,將主人你的藏氣之血掩成本源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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