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和莫千與同時進入到井下。
當被困在下面的夜羽還在苦苦支撐之時,突然之間發現那鎮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
只是還不等他有絲毫的喜悅,便看見了上方下來的兩道身影。
就在黑暗之中。
那兩道身影所釋放出的劍光,瞬間令他眼睛都險些無法睜開。
但那強大的劍氣告訴他,那些官員所請的強者到了。
這既是活著的機會,也是被活捉的可能。
因為對方要抓自己,便需暫時撤去陣法,自己便可以逃走。
可若是沖不破這兩名強者,自己便會被活捉。
兩道極致的劍氣仿佛已經奪走了天地之間的靈氣,僅僅憑此他便可以判斷來人是洞虛境的強者。
而他竟是直接沒有選擇抵抗。
蘇幕和莫千與的兩道劍氣,瞬間洞穿過了他的肩骨。
“我們人族好客,是不會放走您這樣的客人的,”當劍穿過對方的身體時,蘇幕和莫千與便發現了端倪。
同時也極其佩服這名夜羽族。
他顯然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帶著自己的肉身離開,于是果斷地舍棄了自己的身體。
不止如此。
為了不被發現。
他自殘了神魂,留于體內,只有這樣才能夠騙過和他同境界的強者。
但他顯然失算了。
無論是蘇幕還是莫千與,這樣的方法都不可能騙過他們。
莫千與的神魂在剎那間籠罩而去,瞬間將那道逃出去的神魂鎖定,并攻擊而去。
對方驚愕之際。
蘇幕的太陰真火通過莫千與的神魂,直接將對方包圍了起來。
雖然說蘇幕在古浮洞天中煉化了許多殘魂,還破境入了煉神上境。
但對方乃是洞虛上境的強者,何況夜羽族在神魂之上本身就有著更為強大的天賦。
他雖然感知到對方逃走了,卻是被辦法捕捉到。
莫千與便不一樣了。
而莫千與能夠看見,便代表著蘇幕能夠看見。
“這...怎么可能?”夜羽頭領驚了。
那道火焰的主人明明是個煉神境修士,這道未知的恐怖火焰也顯然流散著對方的氣息。
卻通過洞虛境的女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是何等神通?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明明面對的是兩個人,卻更像是一個人?
如此恐怖的火焰,這個女人就不怕對方殺了她么?
......
......
石臨縣內的一間庭院內。
有清風拂面而至,院中梨樹上有幾片葉子被風帶走。
里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已經被撤走。
席地而坐,已經在這里透支了許多天的訓術師也回去了修養。
有人從井中將那名雪國夜羽頭領打撈了出來。
各位縣官拿回了自己的官印。
皆是紛紛向蘇幕三人道謝。
道謝過后。
縣令有些拘謹地看向莫千與,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莫大姑娘,不是說活捉的嗎?”
他們在這里僵持這么多天,便是為了將對方活捉。
旁邊的主簿亦是說道:“三位真人,你們也應該知道活捉雪國夜羽一名洞虛境的強者,所代表的意義是非同小可的,而且剛才下去的時候,不是說好活捉的嗎?”
他們感到很是失望,也有些無奈。
夜羽頭領的死,幾乎代表他們半個月來耗費無數資源來抓住的對方的計劃,失敗了一大半。
一個死去的夜羽頭領和一個活著的夜羽頭領,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幕看向院中的一眾官員。
那名夜羽頭領當然沒有真正的死去,只不過是沒了一句軀殼而已。
但蘇幕并沒有直接告訴這些人,而是說道:“對于諸位來說,的確是意義非凡,畢竟一個死去的夜羽頭領朝廷所給的賞賜是極其有限的,諸位升官發財的夢想也被我們給破壞了,我說得對么?”
“蘇真人,您這說的是哪里話,”
縣令忙道:“如今我大周戰事緊迫,我等也是考慮到這名夜羽頭領必然藏著許多軍事機密,只要我等將之活捉,便可料敵于先,從而一戰定乾坤啊。”
“是啊,我等皆是為國所思,為國所想。”
“戰爭若是曠日持久,受苦的都是百姓,若是能夠從這名夜羽頭領切入,而大破敵軍,無論是于國于民,那都是絕佳的好事。”
“正是如此,許是三位真人誤會我等了,我等皆是勤政愛民之人,絕無半點私心。”
聽著這些話。
在蘇幕肩畔上的猴子都已經想要上去扇這些人了。
檀如蘇只覺這些人好生惡心,道:“勤政愛民,絕無私心?這種話你們也說得出口。”
聞聽此言。
幾名官員也猛地意識到。
蘇幕三人,可是看著城外死去的百姓走進來的。
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
主簿說道:“真人,死一人而救一國,此乃大義,我等一定會為那些為此付出生命的百姓給予補償的,定不讓百姓寒冷心,他們都是為國捐軀的壯士。”
蘇幕冷笑。
到底是主簿,很會說話。
“既然你們說自己大公無私,那么我也只問你一個問題。”
“真人請說。”
“既然你們不為功勞,只是為了盡快平息這場戰事,為什么會在縣城中僵持半個月之久,在石臨縣外駐扎著的部隊不少,便是派一名訓術師去鄂國公的大營也足夠了,你們為什么不派人呢?”
眾多縣官瞬間尷尬在原地。
蘇幕自問自答,“因為若是軍中強者前來,你們就撈不到那么大的功勞了,我說得可對?”
眾官員啞口無言,紛紛垂眸低頭。
“而我們是宗門弟子,又沒法升官加爵,自然沒心思跟你們搶這些,所以我們的出現,你們很高興。”
被戳穿心思。
有那么一兩個官員還是感到無地自容。
走出來向蘇幕三人認錯。
但這改變不了蘇幕三人陰沉的心情。
蘇幕怒道:“爾等為了升官加爵,視人命如草芥,諸位皆是十年寒窗苦讀走到今天的,律法鐵條肯定比我清楚,請問該當何罪呢?”
眾人猛地感受到從天而降般的力量。
從其中,他們已經感受到了蘇幕的殺意。
縣令怕了。
這人可是親手斬過縣官還沒有被問責的。
“蘇真人,我等卻又徇私之舉,可我們也并不是全部為私啊,求您看在我們也是為國的份兒上,饒恕我等這一次吧。”
“都承認了是吧,”
蘇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饒不饒你們不是我說了算,是哪些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呃百姓說了算,是大周的律法說了算。”
聽見這話。
眾人便知蘇幕真的是來真的。
他們都怕了。
紛紛跪了下來,跪爬著來到蘇幕的面前紛紛認錯求饒。
但蘇幕沒有給他們機會。
還是那句話,他沒有權利饒恕這些人。
蘇幕三人,將縣令為首的幾名主要官員直接帶到了城樓之上。
城下,是哪些被他們害了半個月,遍體鱗傷,精神不振的百姓。
蘇幕將這些官員心底里打的主意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眾人。
“各位,如何處置,你們說了算,”
蘇幕擒住縣令的后頸,道:“你們是選擇饒恕他們,還是選擇押去京城,又或者就地處決,你們說了算。”
“殺了他!殺了他!”
石貴本以為自己的夫人也算是為國而死,現在卻告訴他,他的夫人死于這些當官的黑心,恨不得生啖其肉。
和他有著同樣反應的只在多數。
“這狗官害死了我兒子,死一萬次也不夠!”
“千刀萬剮,將他千刀萬剮,”有人憤慨得提出更為慘烈的刑罰。
而縣令等聽見山呼般的聲音,道:“鄉親們,往日里我可是....”
他的話被淹沒在了喊殺的浪潮之中。
民意洶洶,他們何來生路。
蘇幕他們,又憑什么給他們生路。
死去這么多人,總要有人負責。
就像本朝太子殿下一般。
蘇幕的劍,再一次成了斬頭臺上的刀。
縣令、縣丞、主簿這三名主謀的頭顱,從城樓上滾落下來。
下面的百姓一點也不害怕。
他們攜著心中的怒火,沖了上去,踩踏著三人的頭顱,直至模糊得不成樣子。
蘇幕莫千與檀如蘇三人,平靜的在城樓上看著。
他們當然也有考慮到就這樣將三名官員斬首是否太過無情。
故而他們將決定的權利交給了百姓。
若這三人在平日里當真福澤萬民,即便是有這一次過失,想來還是有很多人愿意為他說話的。
但石臨縣數萬百姓,除了他們的家人,就沒有人給他們說好話的。
故而。
蘇幕果斷砍了,這是為民除害。
隨后。
莫千與飛書長公主。
他們也在石臨縣百姓的相送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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